第71章 えんしゅうじゅんじょう_穿越成了福島正則庶出子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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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えんしゅうじゅんじょう(1 / 2)

善於數術的米藏奉行,鬆平秀忠大人算準了。他算準了在德川家名即將斷絕的關口,他的姐姐、江戶城代北條督姬對他的態度會有微妙的變化——這份計算,分毫不差。

可他萬萬沒算到,這份變化並非讓他在後方安心管賬,而是被那四個身高六尺的新佑衛門“護送”著,前往小田原前線“送糧”。此刻,他正如同一個被裹挾的囚徒,在相模國足柄上郡的山道間徒勞轉圈。

讓我們暫且拋下這隊心思各異的人馬,將目光投向慶長五年五月十七日,硝煙彌漫的相模國小田原城。

昨夜那場席卷全城的火情才剛剛平息,但那股木料焚燒的味道依舊在小田原的空氣中仍彌漫著。被熏黑的火見櫓上,町役人們正警惕地注視著四周,生怕下一息,這座曆經百年風雨的巨城,就會重回昨夜那烈焰地獄似的。

大久保忠鄰踩著濕滑的登城道往上走,深藍色陣羽織的下擺掃過磚縫裡的焦屑,每一步都能聽見靴底蹭過炭粒的“咯吱”聲——那是前幾天天燈焚城時,守軍射偏的火矢燒透望樓木構,掉在城磚上積下的灰,風一吹就裹著焦苦味往鼻腔鑽。

身後,兩子一侄的腳步聲壓得極低。長子忠教肩甲上沾著昨夜撲救糧庫時蹭上的黑灰,尚未刮淨;次子忠為攥著長槍的手泛白,槍尖挑著片燒卷的神社鳥居木片;侄子忠常最年輕,時不時抬頭望向外郭上空,喉結滾得頻繁——他怕再看見那漫天飄來的“火鬼”。

以往小田原外郭那熱鬨非凡的街道不見了。原本朝氣勃勃的町人們,沒有消失。隻是不再去忙碌地準備一天的活計,這群灰頭土臉的家夥要麼蜷縮在廢墟中痛苦的呻吟,要麼盤桓在瓦礫間逡巡些什麼。

如果沒有昨夜那場火災,這時候店鋪應該會陸續開張,往日空氣中會彌漫著新鮮出爐的米糕香氣和淡淡的魚腥味,如今已經被那濃烈的焦糊味和外堀那些腐屍的腥臭味取代。

“父親,望樓及火見櫓損毀二十五座,天守的椽子也斷了三根,昨夜裡補的木柱還沒乾透。”忠教的聲音壓得低,目光掃過西側望樓——原本漆成朱紅的簷角被熏成墨黑,有根臨時補的鬆木柱歪在那裡,纏著的麻繩被晨霧泡得發沉,像根隨時會斷的稻草。

忠鄰沒回頭,手按在城垛上——磚麵還留著天燈墜落時的灼痕,焦黑的印記裡嵌著幾縷未燒儘的麻紙,是天燈的殘片。他順著城垛望向下方的外郭町:報德二宮神社的鳥居隻剩半截,朱紅漆皮全被燒卷,神社本殿的屋頂塌了半邊,黑煙裹著火星從破洞裡冒出來,飄得慢悠悠,卻把周圍町屋的白牆染出一道道黑痕,像給這座城刻了道疤。

“再缺木,也得把望樓撐住。那可是防控火情和敵情的眼睛。”忠鄰的聲音比晨霧還冷,目光落在町裡的草木灰堆上——那是町民濾水用的,堆得像小土坡,卻沒幾個人敢靠近。有個穿破直垂的老人,蹲在灰堆旁,手裡的粗瓷碗豁了個口,正往碗裡倒渾濁的水,水麵飄著層油花,是前幾天羽柴賴陸那狗賊汙了地下水脈後的惡果。老人卻閉著眼往嘴裡灌,剛咽兩口就猛地彎腰咳嗽,指縫裡滲出血絲,似乎是血痢的症狀。

忠教看了眼身後那座能夠俯瞰著整個城池和遠處的相模灣的雪白天守,此時已經沒有了圍繞的雪白水鳥,換成了聒噪的烏鴉。而剛一垂目就見到,不遠處的井邊,十幾個町民圍著井欄,手裡的木桶、陶盆擠得叮當作響,卻沒人敢先打水——井裡還泡著前天被天燈燒著後墜井的足輕,屍身昨天才撈上來,井水卻依舊泛著黑,連草木灰都濾不掉那股腥氣。有個孩子擠到前麵,乾裂的嘴唇抿成線,伸手想蘸點井水,卻被母親死死拽住,女人的哭聲裹著霧飄過來:“不能喝!喝了會拉血!”

忠常突然指向天空,聲音發顫:“伯父!你看!”

眾人猛地抬頭,隻見東南方的箱根山方向,密密麻麻的天燈正順著風飄來——不是零星幾盞,是鋪天蓋地的白,像一群從霧裡鑽出來的幽靈,慢悠悠卻帶著壓迫感,往小田原外郭飄。晨霧被天燈的光暈染成淡黃,遠遠望去,竟像一片會移動的火燒雲。

“戒備!快戒備!逆賊‘賴陸’的天燈又來了!”忠鄰的吼聲炸響在城上,手猛地拔出腰間脅差,刀光在霧裡閃了閃。城上的足輕瞬間慌了,有的往箭樓跑,有的手忙腳亂抽箭,弓弦繃緊的脆響混著喊叫聲,在晨霧裡撞得支離破碎。

天燈借著東南風飄得比預想中快,沒等弓足輕列好陣,最前排的幾盞已經到了外郭上空。忠教率先下令:“射火矢!燒了它們!”幾個弓足輕立刻點燃箭尾的麻布,火矢帶著“咻咻”的銳響射向天空,有盞天燈被火矢擦中,麻紙瞬間燃起來,像個墜落的火球,搖搖晃晃砸向報德二宮神社的殘垣——“轟”的一聲,神社的木片被引燃,黑煙瞬間濃了三倍,火星濺到旁邊的町屋草頂,很快也冒出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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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天燈被射落,卻有漏網的飄進外郭。一盞天燈砸在東側望樓頂上,麻紙纏在斷椽子上,火順著木構往上爬,足輕們爬上去想拽,卻被濃煙嗆得直咳嗽,有個足輕沒抓穩,從望樓邊緣滑下來,摔在町屋的瓦上,“嘩啦”一聲砸出個洞,半天沒動靜。

“攔住他!彆讓他靠近井!”井邊的井戶奉行突然嘶吼——一個被天燈火星燒著衣襟的町民,瘋了似的往井邊跑,火已經竄到了頭發,他一邊尖叫一邊撲向井欄,沒等奉行衝過去,人已經“噗通”一聲墜進井裡,水麵瞬間冒起白煙,連帶著周圍的町民都往後退,有人手裡的陶盆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就在這救火聲、哭喊聲、燃燒聲鼎沸之際,一種截然不同的、沉悶如巨獸咆哮的聲響,從箱根山方向滾滾傳來。緊接著,是炮彈劃破空氣時特有的、令人牙酸的尖嘯!

“嗚——轟隆!”最終那聲塌陷震得所有人目光都呆滯的望向因為持續炮擊,而走水的本丸天守。而後越來越多的炮彈裹挾著那尖銳的鳴叫,那一次次的命中之聲在天守響起後,堅固的城堡,就像是被金山彥命的重錘砸得牆皮從簌簌掉落,凹陷,皸裂,乃至於出現一個黑洞洞窟窿。

那黑洞內竄著火苗,依稀能看到四處奔逃的人。最終一個火人,墜落時尖叫著墜入町屋,掀起一團新的烈焰!

忠為不敢耽誤趕忙帶著一隊足輕往著火的町屋跑,卻被混亂的人群擋住——有町民抱著細軟往內郭逃,有火消頭扯著嗓子喊“提水!快提水!”,火消同心眾們扛著木桶往火場衝,卻被逃兵撞得東倒西歪,木桶裡的水灑在地上,混著泥成了漿。

忠常攥著長槍,盯著又一批飄來的天燈,聲音帶著哭腔:“伯父!太多了!射不完!”他看見一盞天燈砸在草木灰堆上,麻紙燃著的碎片落在老人的破碗裡,老人慘叫著往後縮,碗裡的渾水灑了一地,火順著灰堆往周圍的町屋蔓延,很快就有三戶町屋的草頂冒起煙。

忠鄰站在城垛上,看著下方的火海與混亂,脅差的刀鞘被他攥得發白。晨霧早已被煙火染成灰黃,報德二宮神社的黑煙裹著火苗往上升,遮住了半個天空;井邊的町民還在推搡,有的往內郭跑,有的往城牆根躲,哭喊聲、救火聲、天燈燃燒的“劈啪”聲,混在一起成了刺耳的轟鳴。

他突然瞥見西側望樓——那根臨時補的鬆木柱,被天燈墜落的火星引燃,火順著麻繩往上爬,很快就燒透了木柱,望樓的簷角“嘎吱”一聲往下歪,幾個還在上麵射箭的足輕尖叫著往下跳,摔在城磚上沒了聲息。

“父親!望樓要塌了!”忠教衝過來拽他,聲音裡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內郭的糧庫也冒煙了!咱們得撤!”

遠處,葡人的臼炮又發出了一聲聲沉悶的轟鳴中,不過其中竟夾雜了一些密集且清脆的聲音。那聲音比尋常鐵炮聲大不了太多,更不是尋常的南蠻大筒的動靜。忠鄰循聲望去,隻見一排排雙手握持明人三眼銃和端著葡人蛇杆銃的羽柴方鐵炮足輕,正在葡人鷹炮與蛇炮的掩護下,開始和外郭城牆上的守軍對射。

還沒忠鄰有所動作,數枚彈丸就貼著他的頭皮呼嘯而過。還不等他下令反擊,己方就有數個弓足輕慘叫著追城,而後便沉入外堀那些腫脹的屍體中沒了蹤影。

剛欠身躲過一輪鐵炮轟擊的忠鄰,目光死死盯著遠處還在飄來的新一輪天燈群——那片白色還在往這邊挪,像一片永遠燒不儘的火。他突然覺得喉嚨發緊,指節摳進城垛的磚縫裡,指甲滲出血來卻沒察覺:外郭的火已經控不住了,內郭的糧庫也危在旦夕,而那些還在掙紮的町民、還在射箭的足輕,他們還能撐多久?

晨霧徹底散了,陽光穿過煙火,在地上投下斑駁的黑影。忠鄰終於被忠教拽著往後退,身後的望樓“轟隆”一聲塌了半邊,煙塵裹著焦屑撲過來,嗆得他劇烈咳嗽。他回頭望了眼混亂的外郭,町屋的火還在燒,天燈還在往下墜,井裡的白煙沒散,有個孩子坐在灰堆旁,抱著燒黑的碗,哭得撕心裂肺——方才墜井那人的孩子。

“撤到內郭。”忠鄰的聲音啞得像被煙熏過,卻依舊帶著硬撐的威嚴,“讓火消頭死守糧庫,再派一隊足輕,把內郭的井水看緊了——誰再敢往井裡跳,直接斬了。”

他轉身往內郭走,忠教、忠為、忠常跟在後麵,腳步聲裡沒了來時的沉重,隻剩倉促的慌亂。外郭的火還在蔓延,天燈的光暈還在天空飄,沒人注意到,城根下有個穿破直垂的町民,正攥著塊染血的三鱗紋木牌,往城牆的暗渠爬去——那是聯軍之前炸開的早川暗渠入口,此刻正透著點微弱的光。

然而看到白日放燈的遠不止對陣的雙方,更有剛踏上足柄下郡山道的,羽柴軍米藏奉行鬆平秀忠大人。

秀忠勒住韁繩,胯下那匹馱馬不安地踩著蹄子,噴出的鼻息在清晨微涼的空氣中凝成白霧。他仰著頭,望向東南小田原城的方向,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呼吸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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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天空,早已不是他所熟悉的相模灣的蔚藍。數之不儘的白色天燈,如同被驚起的龐大蛆群,正從箱根山的方向源源不斷地飄來,緩慢、沉默,卻帶著一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壓迫感,幾乎遮蔽了晨曦,將那片天空染成一種病態的、昏黃的顏色。更遠處,小田原城的上空籠罩著厚厚的黑煙,即便隔了這麼遠,似乎也能隱約聽到那邊傳來的、沉悶如雷鳴般的轟響以及一種密集的、仿佛炒豆般的劈啪聲。

“這…相模人怎的白日放燈?真是…真是…”他喃喃自語,下意識地想找個文雅點的詞,最終卻隻憋出一句,“…不合時宜。”

騎在他身旁的遠山新佑衛門聞言,那張仿佛戴了能麵的臉上,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扯動了一下,語氣平板無波,甚至帶著一絲刻意的悠然:“大人,白日放燈,彆有一番風情。您不覺得,這比夜裡的螢火,更顯…盛大輝煌麼?”

“風情?輝煌?”秀忠猛地扭頭瞪向他,聲音因驚疑而拔高,“這是打仗!不是盂蘭盆節!我看你們和相模人,都他娘的是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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