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混合著征服者的占有欲、對“麻煩”的些許厭煩、以及一種被主公強行塞了“好東西”卻又不得不接下的、扭曲的興奮。
他不再猶豫,大步上前,並非攙扶,而是像扛一袋米糧般,一把將幾乎癱軟的大藏卿局攔腰撈起,粗暴地甩扛在肩頭!
“呃啊!”傷口被猛烈撞擊和擠壓,劇痛讓大藏卿局發出一聲短促的哀鳴,隨即徹底暈死過去,像條破麻袋般軟軟地垂在水穀勝俊的肩後。
勝俊渾不在意,反而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她淌血的手和蒼白的腿腳更顯眼地暴露在眾人目光下,仿佛在炫耀這份來自主君的、血腥而昂貴的賞賜。他朝著結城秀康再次重重一點頭,扛著他的“戰利品”,在甲斐降臣們死寂的目光和羽柴軍士們粗野的低笑聲中,大步流星地向本丸外走去。
也不知是因為屋簷的積水,承受不住重量,凝聚成冰冷的一滴,精準地墜落在大藏卿局血跡斑斑的額頭。亦或是涼風喚醒了她最後的抵抗。
“呃……”
似乎是冰冷的刺激讓她從短暫的昏厥中驚醒。劇痛首先從被粗糙布條死死勒住、依舊陣陣抽搐的右手掌心傳來,提醒著她剛才那地獄般的遭遇。隨即,她意識到自己正像一袋貨物般,被倒扛在一個陌生、粗野的男人肩上,隨著其步伐劇烈地顛簸著。
羞恥、恐懼、以及那被釘穿手掌的灼痛,瞬間淹沒了她。她開始拚命地掙紮,用未受傷的左手無力地捶打著水穀勝俊覆著甲片的背脊,聲音因倒懸和恐懼而尖利變形:
“放我下來!你這粗野武夫!我……我乃大藏卿局!我願侍奉賴陸公!我為內府公生過兒子!我比那個隻會暖腳的蠢肥豬強得多!放我去見賴陸公!榊原綾月那等醜婦都可以,我為何不行?!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她的哭嚎語無倫次,混合著劇痛的抽氣聲,充滿了絕望的嫉妒和扭曲的攀比。她將自己與那個她所知唯一的“成功先例”相比,卻完全搞錯了比較的對象和方式,這更顯其可悲。
水穀勝俊被她突然的掙紮和哭喊弄得一個趔趄,頓住腳步,粗壯的胳膊如同鐵鉗般猛地收緊,將她更牢固地鉗製在肩頭,不耐煩地低吼道:“吵什麼!再亂動,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把你這隻廢手擰下來!”
但大藏卿局仿佛陷入了癲狂,根本聽不進威脅,依舊哭喊著:“我要見賴陸公!我比榊原綾月有用!我能幫他安撫甲斐!我能——!”
她的哭喊聲在空曠的本丸廣場上顯得異常刺耳,引得周圍列隊的羽柴兵士紛紛側目,發出壓抑的嗤笑聲。
水穀勝俊臉上掛不住了,尤其是聽到她反複提及“賴陸公”和“榊原綾月”,這讓他覺得自己扛著的不是賞賜,而是個燙手山芋,且正在眾人麵前出醜。他猛地將她從肩上卸下,像扔一捆柴禾般,“噗通”一聲將她摜在冰冷泥濘的地上!
“啊——!”摔落再次震動了她的傷口,讓她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水穀勝俊居高臨下地瞪著她,虯髯的臉上滿是嫌惡和怒火,他指著她的鼻子,聲音洪亮,幾乎是咆哮著蓋過了她的哭嚎:
“侍奉賴陸公?就憑你現在這副鬼樣子?你這被釘穿了爪子的蠢物,還想侍奉天下人?!”
“主公把你賞給我,你就是老子的東西!再敢嚎一句賴陸公,老子現在就剮了你,把你一身排骨熬湯!”
這赤裸裸的、充滿暴力威脅的咆哮,如同冰水澆頭,瞬間澆滅了大藏卿局心中最後那點不切實際的幻想和瘋狂的嫉妒。
賴陸公……根本不會知道,也不會在意她的存在。
她的命運,從她被賞賜出去的那一刻起,就完全攥在了眼前這個粗野、暴躁的男人手裡。
她連和榊原綾月比較的資格,都已經失去了。
她癱在泥濘裡,不再哭喊,也不再掙紮,隻是睜著空洞的眼睛,望著灰蒙蒙的天空,任憑雨水和淚水混合著流下。那隻被釘穿的手,無力地搭在胸前,微微顫抖著。
水穀勝俊見她終於安靜下來,啐了一口唾沫,再次粗暴地將她撈起,這次不再是炫耀地扛在肩上,而是像拖一條死狗般,拽著她未受傷的胳膊,大步向著分配給自己的營房走去。
大藏卿局不再有任何反應,如同靈魂已經徹底熄滅。但最絕望的根本不是她,試想一下,武田眾臣看到信吉公的母親這般醜態,又該是何等的悲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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