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掠影の赫奕(りゃくえい の かくやく)_穿越成了福島正則庶出子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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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掠影の赫奕(りゃくえい の かくやく)(1 / 2)

寒意徹骨的近江之夜被甩在身後,撲麵而來的是瀨戶內海鹹腥而溫暖的海風。巨大的安宅船如同海上城郭,在墨藍色的海麵上平穩航行,唯有船體破浪的嘩嘩聲與桅杆輕微的吱呀聲劃破夜的寂靜。

福島正則大步走入艦橋旁那間最為寬敞的主艙,一邊揉著鼻子,一邊粗聲粗氣地嘟囔:“阿嚏!阿嚏!直娘賊……剛打了兩個大噴嚏,真是邪門。自從清洲城裡沒了那個婆娘念叨,就少有這種事了。”他話音裡帶著點宿醉般的沙啞,也不知指的是已“故去”的蜂須賀雪緒,還是那位讓他心境複雜的吉良晴。

“主公,小心門檻。”尾藤基次緊隨其後,低聲提醒。他身後,四名側近正極其費力地抬著一個近乎一人長的巨大紫檀木匣,木質沉厚,色澤幽暗,上麵雕刻著簡單的蔓草紋,卻自有一種重器無華的威嚴。

“慢點!蠢材!”正則聞聲回頭,瞪著眼睛嗬斥,“手腳輕些!這匣子裡的東西,比你們幾個的命加起來還值錢!”側近們愈發小心翼翼,額頭見汗,將木匣穩穩地安置在艙室內預設好的、鋪著厚氈的支架上。

來島通總笑著迎上前,將正則引至早已布置妥當的宴席前:“姐夫一路辛苦,快請上座。海上風寒,特備薄酒,為姐夫驅驅寒氣。”

艙室內燈火通明,數盞桐油燈將四周照得亮如白晝。中央的赤漆矮幾上,已擺開一席豐盛的宴肴,儘顯水軍大將的豪闊與瀨戶內海的物產之饒:主菜是一尾姿造刺身拚盤)巨大的真鯛,魚鱗銀光閃閃,魚身被精湛刀工片成薄如蟬翼的魚片,整齊鋪在碎冰上,佐以山葵與濃口醬油;烤物是鹽燒香魚,表皮焦黃,散發著海鹽與魚肉混合的焦香;煮物椀則用了飽滿的鮑魚與當季春筍,用昆布高湯輕煮,湯色清亮;另有酢蛸醋拌章魚)、鯛飯鯛魚蒸飯)等,酒壺是精致的九穀燒,裡麵溫著香氣醇厚的“梵”吟釀酒。

正則大大咧咧地在主位坐下,目光卻先掃過來島通總身旁那個空著的、顯然是為主母預留的席位。他伸出粗糙的手掌,隨意地抹了抹自己月代頭剃得光禿發青的頭頂,看似不經意地問道:“通總,鬆姬呢?這好酒好菜的,她不來同飲一杯?”

來島通總臉上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舉杯掩飾道:“姐夫見諒,她……向來喜好清靜,不耐這等宴飲場合,加之近日身體有些慵懶,在艙內歇著了。我這……唉,也是管她不得。”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疏離。

正則“哦”了一聲,沒再追問,舉起酒盞:“女人家的事,由她去吧!來,喝酒!”說罷,一飲而儘。尾藤基次默默在一旁為其斟酒。

酒過三巡,艙內氣氛正酣,忽聞船艙深處傳來一陣女子尖利的斥罵聲,夾雜著器物摔落的脆響。來島通總臉色微變,立刻起身告罪:“姐夫寬坐,容我失陪片刻,去看看又鬨什麼。”隨即匆匆離席。

艙內一時隻剩下正則、基次及幾名侍從。正則又自斟自飲了一盞,看著窗外漆黑的海麵,忽然歎了口氣:“想起當年四國征伐,你爹尾藤知宣)在阿波木津城下奮勇先登,太閣一高興就賞了讚岐丸龜五萬石……嘿,當時俺在旁邊看著,是真眼熱啊!”

尾藤基次正斟酒的手微微一滯,低頭恭敬道:“主公謬讚了……先父晚年昏聵,辜負太閣殿下厚恩,實乃尾藤家之恥。”

正則大手一揮:“嗐!這亂世,誰還沒個馬失前蹄的時候?翻篇了,翻篇了!”他忽然抽了抽鼻子,皺眉道:“基次,你聞聞,這船上的熏香,味兒是不是有點衝?跟清洲城裡的不一樣,也不是平常聞的伽羅味兒。”

基次仔細嗅了嗅,謹慎答道:“主公明鑒,許是海上潮濕,又兼魚腥之氣重,故而下人用了些特彆的香料來祛味壓驚。”

這時,來島通總處理完事情,臉色不太自然地回來了,連聲道歉。正則擺擺手表示無妨,目光卻瞥向那個紫檀木匣,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對尾藤基次沉聲叮囑道:“基次,一會兒散了席,再把俺的‘日本號’好好檢查一遍,裡外都給俺擦拭乾淨!它可比母裡太兵衛手裡那柄連銘文都刻不全的冒牌貨金貴多了!”

尾藤基次愕然抬頭:“主公,您是說……?”這怎能讓他不驚?這紫檀木匣形製奇長,他原本在心中猜測,或是主公為某處神社特意定製的奉納刀,卻萬萬沒想到,其中盛放的,竟是那柄傳說中、連太閣殿下都珍愛無比的名槍「日本號」之穗先!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幽暗的紫檀木匣上,心念電轉。是了,日本號刃長二尺六寸七分約79厘米),莖長也在二尺七寸許約80厘米),合計竟達五尺三寸約159厘米)!如此驚人的長度,幾乎等同於一柄大太刀。尋常刀箱絕難容納,唯有仿照神社收納奉納大太刀的“白木貸箱”或“糸巻太刀”的長匣形製,才能將其妥善收藏。

來島通總剛坐下,聞言手一抖,杯中酒灑出些許,他敏銳地捕捉到關鍵詞,脫口追問:“姐夫,您剛才說什麼?母裡殿下贏去的那柄‘日本號’……是、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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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則仿佛才意識到說漏嘴,習慣性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含糊道:“哦?你聽到了啊……咳咳,差不多就那麼個意思吧。”

來島通總身體不自覺地前傾,語氣急切:“真的……一直在您這兒?可、可那贗品是從何而來?天下間誰能仿造得如此天衣無縫?”

正則見對方上鉤,臉上掠過一絲得意,帶著炫耀的神色,壓低了聲音:“還能有誰?美濃國的二代孫六,兼元大師的手筆!俺當初多了個心眼,讓他用真品的槍杆,照原樣精心打製了一個足以亂真的槍頭,再套上原來的真鞘……這才李代桃僵,瞞天過海!”他說著,示意基次打開木匣。

匣蓋開啟,在燈下,那柄聞名天下的朱槍靜靜躺著。正則伸手,近乎癡迷地撫過冰冷的槍刃:“你仔細瞧,這刃長二尺六寸七分,這樋內刻的俱利伽羅龍……”燈光下,刀紋如瀑布,樋內的浮雕龍紋仿佛在光影間遊動,“……這才是有靈性、被朝廷敕封‘正三位’的天下名物!母裡太兵衛?嘿,他吞取了個寂寞!哈哈哈哈哈!”

正則的笑聲在艙內回蕩,帶著幾分戲謔與自得。來島通總望著匣中那柄在燈光下流轉著幽冷光澤、樋內俱利伽羅龍仿佛隨時要騰空而出的名槍,眼中儘是癡迷與敬畏。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觸摸那冰冷的刀鋒,感受一下這“天下三名槍”之一的實物。

“啪!”

福島正則的手快如閃電,不輕不重地拍在了來島通總的手腕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正則臉上的戲謔收斂,換上了一副罕見的正色,聲音沉凝:

“通總,慎手!此乃朝廷親封‘正三位’之禦物,非同小可。豈是凡夫俗子可隨意觸碰的?氣息沾染,便是褻瀆。”

來島通總的手僵在半空,如同被燙到一般猛地縮回,臉上瞬間湧起惶恐與後怕。他連忙俯身,幾乎將額頭抵在榻榻米上:“姐夫恕罪!是在下孟浪了!實乃此物……過於驚人,一時忘形……”他再抬頭時,竟真的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呼出的濁氣玷汙了神物,隻敢用目光貪婪而又小心翼翼地描摹著日本號的每一寸線條。

就在這時,船艙深處先前女子斥罵聲傳來的方向,又爆發出一陣更加尖利、甚至帶著幾分淒厲與癲狂的叫喊,清晰地穿透了艙壁:

“我的……我的‘藥’呢?!快給我!快啊!你這賤婢,藏到哪裡去了?!給我!!”

這聲音與之前的怒罵截然不同,帶著一種撕心裂肺的焦灼、無法抑製的渴求,以及肢體掙紮碰撞的悶響。

緊接著,是另一個年輕女子可能是侍女)帶著哭腔的、驚慌失措的勸慰:“夫人!夫人您冷靜點!不能再用了……醫師說……”

“閉嘴!你這蠢貨!沒有它我會死的!你知道那種滋味嗎?!骨頭裡有螞蟻在爬!快給我!不然我殺了你!!”鬆姬的聲音已經完全變形,充滿了攻擊性和非理性的狂躁。

來島通總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先前因日本號而起的激動全然被一種混雜著羞恥、惱怒和無奈的疲憊所取代。他並沒有立刻起身,隻是煩躁地探出頭,對著艙外廊下低聲嗬斥道:“阿春!你是死人嗎?沒聽見動靜?還不快過去看看!按老法子,給她……‘調’一杯安神茶!讓她安靜下來!”

他刻意回避了什麼‘藥’的名稱,但“調一杯”、“安神茶”這種隱晦的說法,以及那語氣中透出的熟練與麻木,讓艙內的福島正則和尾藤基次瞬間明了——這絕非偶發的爭執,而是常態。

正則的眉頭緊緊鎖起,握著酒盞的手指關節微微發白。他並非不通世事的雛兒,這種程度的失控和索求,絕非凡俗“安神茶”所能解釋。

突然,深處傳來一聲侍女淒厲到變調的尖叫:“殺人啦!夫人要殺人啦!救命啊!!”

幾乎是本能反應,福島正則“哐當”一聲擲下酒盞,另一隻手已按上了腰間的脅差刀柄,雄壯的身軀猛然站起,眼神銳利如鷹隼掃向來島通總,低喝道:“有變?!”

然而,來島通總卻仍坐在原地,隻是將杯中殘酒一飲而儘,臉上露出一絲苦澀而又近乎麻木的無奈,搖了搖頭,聲音帶著深深的疲憊:“讓姐夫見笑了……無妨,無妨的。內子……她……時常如此。發作起來便是這樣,過一陣子,用了‘茶’便好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雞飛狗跳的局麵,甚至懶得再去掩飾家醜。

他話音未落,隻聽得深處傳來“噗通”一聲重物落水的悶響或許是人體摔倒,或許是器物被推落),緊接著又是一個女子似乎是剛才去送“茶”的阿春)帶著哭音的驚呼:“夫君!夫君救命!夫人她、她抓傷了妾的臉!”

然後便是鬆姬更加癲狂的、語無倫次的咒罵:“賤人!都是賤人!你們合起夥來害我!調包我的藥……想我死?我先殺了你們!!”

艙內一片死寂。隻有船艙外海浪的聲音,和深處隱約傳來的扭打、哭喊與歇斯底裡的叫罵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詭異而令人窒息的畫麵。福島正則按著刀柄的手緩緩鬆開,但他看向來島通總的眼神,卻變得無比深邃複雜。他重新坐下,沒有再喝酒,隻是用手指輕輕敲擊著膝蓋,目光再次落回那柄靜臥匣中、光華內蘊的日本號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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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藤基次垂手侍立,眼觀鼻,鼻觀心,大氣也不敢出,隻覺得這安宅船雖大,此刻卻仿佛一個即將被內部瘋狂徹底撕裂的囚籠。

來島通總的臉色在燈光下顯得愈發灰敗。他不再看正則,也無心再欣賞那柄日本號,隻是煩躁地抓過一旁的煙袋,動作粗暴地扯開繩結,胡亂地從一隻南蠻舶來的銀製煙盒裡抓出一把切得粗劣的葡人煙絲,看也不看就塞進煙鍋裡,手指甚至因為微微顫抖而將不少煙絲灑落在了名貴的榻榻米上。他試圖用火鐮點火,卻連擦幾下都未能引燃紙媒,最終低咒一聲,將煙袋杆重重撂在案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就在這時,船艙深處那混亂的聲響陡然升級!一陣沉重、雜亂而急促的腳步聲——顯然是多名成年男子的步伐——轟然闖入那片混亂之中,壓過了女子的哭叫。

“按住她!快!”

“夫人!得罪了!”

“藥!快把藥拿來!”

男人的低吼、掙紮的悶響、器物被徹底撞翻的碎裂聲混雜在一起,顯示出場麵已近乎失控的抓捕與壓製。

在這片混亂的最高潮,一個尖銳到幾乎撕裂喉嚨的女聲,用儘了全部絕望與氣力,淒厲地哭喊出來,那聲音穿透層層艙壁,清晰地紮進主艙每一個人的耳中:

“爹——!娘——!姐姐——!救我啊!!他們都要害我!通總!你不是人——!!”

這聲“姐姐”如同淬了冰的毒針,猛地刺入福島正則的耳中!他渾身劇烈一震,霍然抬頭,銅鈴般的雙眼瞬間瞪得滾圓,死死盯住對麵的來島通總!那聲音……那絕望的腔調……那在崩潰邊緣的呼救……像極了無數個深夜或清晨,吉良晴在無法忍受正則的粗暴或雪緒的折辱時,也曾這般無助地、帶著哭音低喚過早已逝去的親人,尤其是她那位早夭的姐姐!

正則的目光如同實質,將來島通總從頭到腳刮了一遍。他看到來島通總在聽到那聲哭喊時,整個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肩膀猛地垮塌下去,不是憤怒,不是焦急,而是一種深不見底的、混合著巨大羞愧與無力回天的絕望。

他的手指深深摳進了膝蓋的布料裡,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眼神空洞地望著麵前的酒盞,那裡麵仿佛映照著他無法麵對的森家恩情與眼前這殘酷的現實。那表情分明在說:是,我欠森彌右衛門的,欠他全家的,多到數不清,多到把我這條命賠進去都還不完!可我能怎麼辦?我也快被逼瘋了!你要告訴森老爺?去吧!大不了我以死謝罪,一了百了!

福島正則胸口劇烈起伏,那聲“姐姐”和吉良晴模糊的淚眼在他腦中瘋狂重疊。他猛地站起身,厚重的實木案幾被他起身的力道帶得發出一聲刺耳的摩擦聲。他必須做點什麼,至少要去親眼看看!

然而,他剛站直身體,還沒來得及邁步——

“噗通!!!”

一聲遠比之前任何響動都要沉悶、都要驚心的落水聲,從船體一側猛地傳來!那是重物毫無緩衝地、結結實實砸進海水裡的聲音!

緊接著,是幾個女子同時爆發出的、真正變了調的、充滿極致驚恐的尖叫:

“夫人跳海了!!”

“快來人啊!夫人投水了!!”

“救命——!!!”

主艙內的空氣瞬間凝固。

來島通總像被雷擊中般猛地彈起,臉色慘白如紙,張著嘴,卻嚇得失了聲。

福島正則的反應卻比他更快!幾乎在聽到“跳海”和“投水”幾個字的瞬間,他腦中“嗡”的一聲,眼前仿佛不是這華麗的艙室,而是清洲城那個冰冷的池塘邊,吉良晴曾因絕望而一步步走向深水的、那雙失去神采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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