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鬨了一會兒，隨後坐在小院中的石桌旁喝起了茶。
至於原本躺在石桌上曬太陽的肥貓，直接被士頌趕到了一旁的躺椅上，他可不希望喝茶的時候突然喝出一根貓毛來。
“再過兩天就要過年了，明年你有什麼安排？”郭嘉抿了一口茶，問道。
士頌捏著茶杯搖了搖頭：“沒有，還是老一套，一邊從外部吸納人口，一邊埋頭發展內部。”
說完，看向郭嘉，戲謔道：“怎麼？你這是耐不住寂寞了？”
郭嘉翻了個白眼：“我有什麼耐不住寂寞的？我就是隨口問問，反正我已經決定明年跟著漢升他們一起出海探索了。”
士頌點點頭：“出海挺好的，隻要不是下海就行。”
“滾蛋，你就不能盼我點好？”郭嘉沒好氣道。
士頌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我這是好心提醒，大海不比內河，凶險的很，在裡麵遊個泳，說不定一眨眼就被大魚給吞了。”
“真的假的？”郭嘉一臉狐疑的看著他：“海裡的魚這麼凶的？”
士頌瞥了他一眼：“你以為呢？你回頭問問漢升，看看他敢不敢在深海遊泳。”
“那之前咱們坐船經過合浦的時候，我還看到有人在海裡潛水撿蚌珠的，那些采珠人？”郭嘉疑惑道。
士頌無語：“那是近海，相對來說沒那麼危險，不過每年也得死點人。”
“不是，你來交州也有半年了，怎麼連基本的常識都沒弄清楚？”
郭嘉撇撇嘴：“我來交州後一直都在研究交州的風土人情，誰沒事去研究那玩意？”
“不過你不是一直都很體恤百姓麼？既然采珠人這個行當這麼危險，你怎麼不下令禁止？”
士頌嗤笑一聲：“禁止？我禁止那玩意乾嘛？之前那些官員都是強迫他們下海采珠，我家又沒有，自從我家接管交州後，下不下海采珠全憑他們自願。”
“而且我家從他們手裡收購珍珠一向都是按照市場價來的，從沒故意壓價，不要太良心。”
“現在的采珠行業利潤很高的，那些采珠人要是運氣好，開出一顆品相極佳的珍珠，獲得的收益抵得上尋常百姓幾年的勞作，要是運氣爆棚，開出一顆珍寶級彆的珍珠，那這輩子就吃喝不愁了。”
“你要是不信，回頭有空可以去那些采珠人家裡看看，他們現在的生活不知道比以前好了多少倍。”
郭嘉擺擺手：“那倒不至於，這一點我還是相信的，高風險高回報嘛，我也就是水性不好，不然我都想去碰碰運氣了。”
士頌聞言仔細打量了他一下，譏諷道：“不是我看不起你，就你這身體素質，哪怕水性好也是白搭。”
“你以為采珠人這個職業是個人都能當的？這行業對身體的要求很高的，鮫人聽說過沒？他們就是水下鮫人。”
對於士頌的嘲諷，郭嘉倒是沒太在意，反正都快聽習慣了，不過他倒是對鮫人來了興趣：“傳說中的鮫人真的存在？”
士頌聳聳肩：“不知道，反正我長這麼大是沒見過，你都說了是傳說中了，曆史上是不是真有這玩意還不一定呢。”
郭嘉摸著下巴，篤定道：“我倒覺得是真的，隻不過年代久遠或者數量稀少，常人不得見而已。”
“所謂無風不起浪，要是曆史上沒這玩意，也不會流傳這麼久啊。”
士頌翻了個白眼：“千百年來流傳的東西多了，還能都是真的？傳說中蚩尤的坐騎食鐵獸我倒是見過，不過怎麼看都不像是能當坐騎的樣子。”
一聽這話，郭嘉再也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身體前傾，雙手撐著石桌，連忙追問：“你真見過食鐵獸？在哪呢？能讓我見見不？”
士頌抬手向下壓了壓：“淡定，彆激動，就在城外農莊旁的竹林裡，這玩意就是一種黑白相間的熊，益州之地多的是，我這裡的就是通過商隊從益州帶回來的。”
“走走走，趕緊帶我去看看。”
郭嘉此刻哪還等得及？直接一把拽上士頌的胳膊，就想拉著他一起去城外看看，這可是傳說中蚩尤的坐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