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黃忠他們在島上等待探索隊伍消息時,身在合浦的士頌則被一封信給整無語了。
“袁紹這是幾個意思?不積極跟我做生意就算了,居然還不許我賣糧食、武器給公孫瓚,他把自己當誰了?”
看完袁紹寄送來的書信,士頌忍不住吐槽起來。
典韋憨笑:“說不定還以為自己是盟主呢,誰都要聽他的。”
“主公,要俺說他越不允許咱們賣,咱們就越要賣,惡心死他,反正天高皇帝遠,他也拿咱們也沒辦法。”
士頌嗯了一聲:“有道理,回頭跟公孫瓚交易的時候,把剛打造出來的馬鎧挑一千套給他送去,也讓他組隊重騎兵玩玩。”
“我倒要看袁紹怎麼接招,居然命令起我來了,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這麼大的臉。”
“主公,送馬鎧就算了吧?這玩意打造起來挺費勁的,工匠營的弟兄打造了小半年也才弄了兩千多套出來,要俺說直接送箭矢,公孫瓚的騎兵精通騎射,送箭矢準沒錯。”典韋建議道。
士頌搖頭:“不行,從討董之戰結束到現在,公孫瓚已經陸續找咱們購買了兩百多萬支箭矢了,外加我額外贈送的一百萬支,他現在壓根就不缺箭矢。”
“咱們現在要是再送箭矢給他,對他實力的提升也起不到什麼幫助。”
“相反,送馬鎧就不一樣了,公孫瓚麾下騎兵雖多,但都是輕騎,平時玩玩騎射還行,真打起陣地戰容易被強弩壓製。”
“咱們這一千套馬鎧送過去,公孫瓚就能組建一隊重騎了,關鍵時刻拿來衝陣,絕對能給袁紹一個大大的驚喜。”
典韋仔細想了想,感覺確實是這個道理,當初討董之戰的時候,飛熊軍的厲害他可是親眼見過的,麵對普通的步兵陣型,破陣就跟玩似的,袁紹要是不提前做好安排,到時肯定得吃癟。
不過有一點典韋沒有想明白:“主公,按理說袁紹剛拿下大半個冀州,並不缺錢啊,他怎麼不來找咱們購買武器裝備?”
“要知道那些冀州的世家都來找咱們購買武器了,他這個冀州之主卻不來買,這就有點奇怪了。”
“嗯~”士頌沉吟了一會兒,很快想到了一個可能:“老典,你說有沒有可能不是他不想買,而是那些冀州的世家在從中作梗?”
“啊?”典韋頓時一愣,一下沒反應過來。
“我的意思是,那些冀州世家不想讓袁紹直接找咱們買武器,他們自己想當中間商賺差價。”士頌稍微解釋了一下。
“欸?”
這下典韋反應過來了,激動的一拍雙手:“主公,還彆說,你的這個猜測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之前我還納悶,像豫州的世家找咱們買武器裝備都是幾百幾百的買,怎麼到了冀州世家就成了幾千上萬的買,按理說他們就算要自保也不可能養這麼多私兵啊。”
“可是現在你這麼一說就通了,我看八成就是他們想當中間商賺差價,找咱們買武器,然後再把武器賣給袁紹。”
說到這裡,典韋忍不住大笑起來:“袁紹這家夥連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管不住,還好意思寫信過來不讓咱們賣武器,他也不怕傳出去丟人。”
士頌倒沒跟著笑,對於袁紹的操作,他多少也能理解一些:“袁紹不是管不住手下的人,他走的是跟世家共治天下的路子。”
“與世家共治?”典韋有些疑惑。
士頌點頭:“是的,就是跟世家共治,當初光武帝就是靠著這招,得到了河北世家的支持才能快速崛起從而平定天下,袁紹隻是照著抄罷了。”
“你想想,之前袁紹隻是渤海太守,韓馥作為冀州牧,難道僅僅就因為他是袁氏門生出身就會心甘情願的把冀州讓給袁紹?”
“不可能的,袁氏的招牌再好用,還沒好用到讓一州之牧乖乖俯首的地步。”
“袁紹之所以能讓韓馥乖乖讓位,無非就是私底下和冀州世家談妥條件了,用利益換取冀州世家對他的支持,再加上北邊還有公孫瓚大軍壓境,這樣內憂外患下,韓馥實在沒招了,隻能把位置讓給袁紹換取活命的機會。”
典韋恍然:“我說呢,韓馥再怎麼慫也是冀州牧啊,錢糧兵馬都不缺,好端端的怎麼就樂意把位置讓給袁紹的,搞了半天是被逼的啊。”
“可惜啊,韓馥即使讓了位,也不見得能活下去。”士頌悠悠感慨。
“不會吧?”典韋瞪大眼睛:“袁紹這麼不要臉?韓馥都把冀州讓給他了,他還要弄死韓馥?”
士頌聳聳肩:“要怪隻能怪韓馥自己蠢,位置都讓出來了,還留在冀州乾嘛?”
“他當初要是第一時間帶著家眷跑路,袁紹或許還不會為難他,可他偏偏選擇留在冀州,那就是自己找死了。”
見典韋滿臉疑惑,士頌繼續解釋:“你想想,如果你是韓馥手下的官員,你背叛韓馥投靠了袁紹,然後每天還要和韓馥見麵,甚至同朝為官,你尷不尷尬?”
典韋撓撓頭,訕笑:“那肯定尷尬的要死,一看到他我就會想起自己是個叛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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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頌攤了攤手:“這就是問題所在,此刻袁紹手下的冀州官員,多數都是這樣的判臣,你說就這麼留著韓馥在眼皮子底下亂晃,他們良心能安麼?”
典韋點點頭:“明白了,隻有韓馥死了,他們才能心安。”
說到這裡,典韋歎了口氣:“這個韓馥還真夠倒黴的,好好的一個冀州牧,不僅被手下背叛,還要被他們聯合起來逼死,太窩囊了。”
“這家夥慫是慫了點,但也不是毫無價值,我倒是想救他一救。”士頌摸著下巴說道。
“什麼?!”典韋一臉震驚,感覺自己聽錯了:“主公,你剛才說要救韓馥,真的假的?”
“為什麼啊?”典韋有些不理解,在他的印象中,士頌不是個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對於韓馥,他們也就在會盟的時候跟有過接觸,又沒什麼深交,好端端的怎麼會想著救他的?
士頌歎了口氣:“缺人才啊,韓馥再怎麼慫,也當過冀州牧,治政的本事是有的,要是把他劃拉過來,也能給張昭他們分擔點工作壓力,再不濟還能當個教書先生嘛。”
“而且除此之外,營救韓馥還有好一個好處,那就是給天下諸侯釋放了一個信號,他們即使爭地盤爭輸了,也可以來交州養老,咱們交州就是他們最後的退路。”
典韋聞言當即朝他豎起大拇指:“高,主公這招實在是太高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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