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基緊緊攥住賈詡的手。
“主公!……主公啊。”
賈詡眼泛淚光,心中被愧疚和暖流夾擊得一塌糊塗。
如此君主……他賈文和有如此君主……
此事真的惹惱了賈詡!
這件事亦警醒了袁基。
——他不夠重視“情報”的重要性。
袁基手下的擁躉,需要有組織有紀律,他們應該聽從袁基的意誌行事,而不是被隨隨便便地一煽動,反給袁基帶來麻煩。
對此,他深刻反思。
此事過後,袁基需要在大漢鋪開屬於袁基集團的情報網了。
不過幸好,“聚眾鬨事”的指控不取決於人數,而取決於行為。
換句話說,隻要袁基不與這群人正麵接觸,指控便無立足之處。
——畢竟他也可以反口咬定是他人陷害。
於是賈詡在一旁開口:
“主公,解決此事,易爾……可令一眾部曲偽裝山匪,前來劫掠。隻要與袁公子帶來的部曲佯裝戰鬥,不消片刻,聚集的人群便可作鳥獸散。”
“即使這群人沿路告知官兵,待人趕到此處時,也早無對證。”
漢末山匪猖獗,許多奉行“富貴險中求”的山匪,亦會膽大包天地在洛陽附近的官道上劫掠。
所以此法倒是具有可行之處。
但袁基搖搖頭,否決了這個計策:
“不可。人群聚集處,又無人疏散,若要逃命,必會發生踩踏,造成流血事件。這些人裡亦有真心期待某回歸洛陽之人,某豈能如此?”
賈詡知道這個計策主公大概率不會采納。
此計確有些簡單粗暴,但賈詡不在乎,他隻想快速為主公解決此事。
但主公已做出否決,賈詡就需要想想其他的計策。
這是在官道上,且袁基一眾人早已過了關隘。
想回返,再另換條官道,從洛陽的其他城門進入的法子不太現實。
等大部隊走回去,天色已晚,若第二日從另一條路出發,依然有人“消息靈通”,眾人自發前去迎接,便是一個循環。
換路的方法行不通。
所以就隻能利用小路了。
可還是那句話,關隘已經過了,通關文牒上的“允許通行路徑”已經被注明。
東漢是不允許從小路私渡關隘的。
不過,袁基是誰?
這裡是東漢末年,隻要關係夠硬,錢財夠多,通關文牒便形同虛設。
於是賈詡開口:
“主公,詡有一法,但需委屈主公從小路繞行……”
賈詡說了個開頭,又止住話語。
不行!賈詡無法說服自己讓主公走小路。
小路大多崎嶇不平,多山石,或需渡河。
主公乃君子,該走堂皇大道,憑何要委屈主公走小路!
賈詡原地思考片刻,突然靈光一閃,茅塞頓開!
他剛剛,真是相住了。
由於主公的超高名望,使他忘卻——遠處的人群裡不隻有主公的擁躉,亦有基數龐大的看熱鬨的洛陽群眾。
最有效的計策便是分而化之,調虎離山。
散播一個更大的消息,吸引這群人回洛陽去看熱鬨。
即使有人不想回去,在從眾的效應下,也會隨波逐流地回返洛陽。
這邊,袁基也突然想到此法。
他比賈詡更為清醒,或者說他更清楚自己的斤兩有多少。
他知道那群人裡,雖然粉絲有很多,但過來湊熱鬨的人仍然占大多數。
於是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開始在心裡想些爆炸新聞。
其實這倒是不難想,雖然不知道是誰要算計袁基,但袁基已經單方麵地把陽球算在罪魁禍首的一員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