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送古文經士族致於青雲之上,如此,便可拉攏古文經,打壓今文經?”
“而吾,取得古文經士族的擁護後,以古文經執掌天下,則可收權力於皇權,此方為長久之策……”
說到這裡,劉宏越來越激動。
他越想,越覺得此法可行。
越想,越覺得美好的未來就在眼前。
他不由得審視著過去的自己。
劉宏豈能不知,他過去的政令在大漢各處,推行得有多慢?
大漢十三州的政令能否下發徹底,從來都是看當地士族的意思。
而他所能做的,隻有扶持宦官,扶持宦官家人,扶持依附於宦官的士人。
果然,人無法共情曾經的自己。
就如此刻,他無法理解他之前的政策。
但他還有許多疑問、不解甚至是委屈。
“士紀,為何會如此?吾過去為何從未想過士族之間還有矛盾?為何從未想過可以利用這個矛盾?”
“為何先帝可以黨錮,吾卻需要另求他法?為何……”
劉宏心中的疑問實在是太多了。
他仿佛要將他從做天子以來,所產生的所有疑問,都對袁基傾吐而儘。
袁基當然理解劉宏的迷茫。
實在是劉宏登基的這個時代,已經是大漢走向衰頹之勢的年代。
於是袁基乾脆說得更透徹一些,讓劉宏的疑問徹底消失。
他開口回答:
“在您登基初期,外戚把持朝政,把持著您。此後,外戚連同黨人殺入皇宮,欲殺儘宦官。”
“但最終,是宦官勝了。”
“宦官勝利後,需要依賴您來獲取權力,因此,您同樣分享了勝利果實。”
“所以陛下從此隻會以士人對立麵的視角看待問題,而無法深入士人的視角。”
“於是,您即使知道黨錮是錯誤的事情,為了劉氏江山,您也隻能繼續進行黨錮。”
這些說辭,雖大概是實話,但也純屬是給劉宏戴高帽。
將劉宏說得都有些臉紅。
但他轉念一想,又理直氣壯起來:沒錯!朕當時年紀那麼小,懂得什麼政治?就是因為不得不如此,才對著士人一視同仁打擊的!
袁基繼續說著,任由劉宏獨自變幻著表情。
“章帝之後,能成年掌權的天子,少之又少。”
“於是原本,屬於太學的五經博士,屬於天子的‘五經十四家法’,逐漸淪為了各個士族內部的‘家法’。”
“天子,也隨著‘五經十四家法’淪為士族自身內部的進身之階、為官渠道,而逐漸失權。”
袁基嚴肅地直視劉宏的雙眼:
“天子的權力從未消失,隻是被分散轉移到了各個士族的手中,如此而已。”
“一代一代未親政天子的積累,使得原本屬於天子的權利,越來越少。”
“所以桓帝可以黨錮,因為情勢不到最危急的時刻。”
“但陛下不可不做出改變。士族與天子的矛盾日益變大,隨著皇權逐漸流散,您所處的局勢隻會越來越危急。”
劉宏的表情也隨著袁基的話語,逐漸染上嚴肅。
他從未思考過這些。
也無人引導他思考。
今時今日,他才發覺,原來他已經到了危急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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