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鄭少峰揮動銅錢劍,陳婆婆發出淒厲的慘叫,身體被斬成兩半,化作黑煙消散。
我趁機轉身就跑,身後傳來鄭少峰的怒吼:你逃不掉的!子時一到,我要你和整個小區陪葬!
衝出會所,天已經完全黑了。小區裡彌漫著濃霧,隱約可見許多人影在霧中遊蕩——有些明顯不是活人。我躲在一處灌木叢後,查看老胡的筆記本,發現其中一頁詳細記錄了地下管道的走向。
從7號樓地下室維修通道進入,沿主排水管向東300米,可達古井正下方。我輕聲念出,突然感到衣領上的發卡微微發熱。
林小梅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輕得像風:快...沒時間了...他在井邊布了陣法...必須先破壞...
我看了看表,已經晚上九點二十,距離子時隻剩兩個多小時。我必須在鄭少峰之前到達古井,完成老胡的計劃。
7號樓的地下室門鎖著,但老胡的鑰匙串上有備用鑰匙。推開門,黴味和腥臭味撲麵而來。手電筒的光線下,我看到地麵上到處都是水漬,還有...手印和腳印,像是有什麼東西經常從這裡爬過。
按照筆記本的指示,我找到了維修通道入口——一個直徑約一米的圓形鐵蓋,上麵用紅漆畫著符咒。我用力掀開蓋子,露出黑洞洞的通道和生鏽的鐵梯。
剛爬下幾階,頭頂的鐵蓋突然地自動合上了。我陷入完全的黑暗中,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和...管道深處傳來的水聲,還有某種東西在濕滑的表麵上爬行的聲音。
手電筒的光在狹窄的管道中顯得格外微弱。牆壁上長滿了青苔和不明菌類,摸上去滑膩惡心。每走一步,積水都會濺起,那水是黑色的,散發著腐臭味。
大約走了兩百米,通道開始向下傾斜。突然,我聽到前方傳來的水聲,像是有什麼大型物體從水中站起。手電筒照過去,一個模糊的人形輪廓站在拐角處,水不斷從它身上滴落。
小...梅...?我試探著問。
那人形緩緩轉身,露出一張被水泡爛的臉——是鄭少峰!或者說,是他的屍體。他的眼睛隻剩下兩個黑洞,嘴角卻詭異地笑著:你...來...晚...了...
我驚駭地後退,卻撞上了什麼東西。回頭一看,是林小梅的魂魄,她的樣子比之前清晰多了,眼中也有了神采。
彆怕,她的聲音直接在我腦海中響起,那是幻象。鄭少峰還活著,他在用邪術乾擾你。
林小梅的魂魄輕輕推著我向前:繼續走,沒時間了。我能感覺到,井裡的亡魂越來越躁動。
又走了約一百米,通道儘頭出現一個圓形空間,中央是一口被水泥封住的古井,井沿上刻滿了符文。井口上方垂著七根紅繩,每根繩子上都掛著一張符紙。
就是這裡。林小梅的魂魄飄到井邊,這些紅繩連接著七棟樓的陣法節點,必須先切斷它們。
我剛要上前,突然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轉身一看,鄭少峰手持銅錢劍站在通道口,臉上帶著猙獰的笑容。
我說過,你逃不掉的。他舉起劍,正好用你的血來啟動最後的儀式!
林小梅的魂魄擋在我麵前:快!趁我拖住他,切斷紅繩!
鄭少峰揮劍斬向林小梅,她發出痛苦的尖叫,魂魄變得透明起來。我趁機衝向井口,抓住一根紅繩用力扯斷。
整口井突然震動起來,地下傳來無數淒厲的哭嚎聲。鄭少峰臉色大變:住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不管他的威脅,繼續扯斷第二根、第三根紅繩。每斷一根,井的震動就加劇一分,水泥封口開始出現裂縫,黑水從縫隙中滲出。
你找死!鄭少峰暴怒,一劍劈開林小梅的魂魄,向我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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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扯下衣領上的發卡,按老胡紙條上說的,用發卡尖端劃破手掌,讓血滴在剩下的紅繩上。血液接觸紅繩的瞬間,它們自動燃燒起來,化作灰燼。
鄭少峰發出不似人類的嚎叫,他的皮膚開始腐爛脫落,露出下麵的白骨:不!我的長生丹!我的...
他的詛咒被一聲巨響打斷。井口的水泥完全崩裂,一股黑水如噴泉般湧出,瞬間淹沒了整個地下空間。在黑水中,無數蒼白的手臂伸出來,抓住了鄭少峰的身體。
不!放開我!我是你們的...啊!他的慘叫戛然而止,被拖入了井中。
黑水迅速上漲,已經漫到我的腰部。林小梅殘存的魂魄漂浮在我麵前:快走!井要開了,所有亡魂都會出來!你必須在天台完成引魂陣!
我轉身向通道跑去,身後傳來井口完全崩塌的轟鳴聲。黑水像有生命一樣追著我,水中浮現出無數張痛苦扭曲的臉...
當我終於爬出維修通道,衝上17樓天台時,整個小區已經陷入混亂。尖叫聲此起彼伏,地麵不斷震動,遠處的湖水沸騰般翻滾著。
天台上,老胡畫的引魂陣還在,但已經黯淡無光。我按照紙條上的指示,將半枚銅錢放在陣法中央,然後割破手掌,讓血流在銅錢上。
林小梅!我大喊,如果你能聽見,快來幫我!
一陣陰風吹過,林小梅幾乎透明的身影出現在陣法邊緣。她對我微笑,然後化作一道光融入陣法。頓時,整個引魂陣亮起耀眼的藍光,直衝雲霄。
遠處,鎮水石轟然倒塌,一道黑色水柱衝天而起,在空中分散成無數光點。那些光點有的明亮,有的暗淡,全部向著引魂陣飛來。
我念出老胡留下的引魂咒,聲音在狂風中幾乎聽不見。但隨著咒語完成,那些光點開始有序地旋轉,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慢慢消失在夜空中。
最後一個光點是林小梅的,她在消失前對我做了個口型:謝謝。
當一切歸於平靜,天已經快亮了。我癱坐在天台上,精疲力儘。小區的混亂似乎也停止了,隻剩下被破壞的建築訴說著昨晚的恐怖。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成功了,但當我看向原本鎮水石的位置時,那裡隻剩下一個普通的坑洞,不再有黑水湧出。
然而,就在我準備離開時,餘光瞥見天台的角落裡,一個濕漉漉的腳印正慢慢形成,向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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