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該走了,還得趕遠路呢。”
“老李,謝謝款待啊!還是那個味兒!”
然後,我聽到椅子被推開的聲音,腳步聲向門口走去。
就在這時,堂屋裡的燈突然熄滅了。不是拉開關的那種“啪”的一聲,而是像蠟燭被吹滅那樣,瞬間陷入黑暗。
就在光明消失的一刹那,我感覺全身一鬆,那無形的束縛消失了。我能動了!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喘著氣,冷汗已經浸透了背心。
我屏住呼吸側耳傾聽,堂屋裡一片死寂。
猶豫再三,我鼓起勇氣躡手躡腳地跳下床,輕輕推開房門。堂屋裡黑漆漆的,借著月光,我看到八仙桌上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碗筷餐具,長凳整齊地擺在桌下,仿佛從未有人動過。我摸了摸桌麵,冰涼光滑,沒有一絲餘溫。空氣中也沒有飯菜的香味,隻有老房子特有的土腥味和淡淡的煤油味。
一切都像一場夢。
但我知道那不是夢。我清醒地經曆了整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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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堂屋,我坐在餐桌前,看著奶奶端上稀飯和鹹菜,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問道:“奶奶,昨晚咱家來客人了嗎?”
奶奶疑惑地看我一眼:“大晚上的哪來客人?你做夢了吧?”
“我聽到堂屋裡有人說話,好像在吃飯,還有好幾個人。”我堅持道。
爺爺正在門口抽煙袋,聽到這話轉過頭來:“我也沒聽見動靜。你指定是做夢了。”
但我注意到爺爺奶奶交換了一個奇怪的眼神。
那天下午,我偶然聽到爺爺奶奶在廚房小聲說話。
“孩子昨晚聽到堂屋有人吃飯。”奶奶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安。
爺爺沉默了一會兒,說:“昨天是爹的六十周年忌日。”
“你是說...?”奶奶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六十是個大數,說不定他老人家想回來看看,帶幾個老朋友。”
“噓!彆瞎說!讓孩子聽見不好。”
他們發現我在門口,立刻停止了談話,轉而說些家常瑣事。但我已經聽到了。
多年後,我長大成人,離開了那個小村莊,但那個夜晚的記憶始終清晰如昨。後來我查了一些資料,才知道我經曆的那種無法動彈的現象叫做“睡眠癱瘓”,俗稱“鬼壓床”,是大腦醒來而身體還未蘇醒時出現的狀況。
然而,那天晚上聽到的關於太爺爺的具體事跡,有些是我後來向村裡老人求證屬實的,但我當時根本不可能知道。尤其是那個被稱為“老王頭”的人,後來才知道是太爺爺生前最好的朋友,在太爺爺去世前一年就因為意外過世了。
也許那晚我真的遇到了一場跨越陰陽兩界的聚會,或者我的大腦在特殊狀態下捕捉到了某些信息的回聲。無論如何,那個夜晚的經曆讓我感覺與從未謀麵的太爺爺產生了一種奇妙的連接。
如今老屋已經翻新,八仙桌也換成了新式餐桌,但每次回老家,我總會想起那個夜晚,想起那些在堂屋裡暢談痛飲的“客人們”。有時我甚至會在堂屋裡多擺幾副碗筷,萬一他們哪天又想回來聚聚呢?
畢竟,有些連接,不會因為生死而斷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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