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塞科球館的采訪室擠滿了二十多家媒體,李特坐在發布台前,麵前堆著十來支錄音筆。espn的女記者率先開火:“李特,帕麗斯·希爾頓在《早安美國》上說你們共同開發了一款籃球預測軟件?”
李特擰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慢悠悠地說:“如果她真能預測比賽,首先該提醒我彆在第二節剩3分42秒時投三分——今天我的投籃命中率比她在拉斯維加斯賭場的勝率還低。”
現場爆發出笑聲,《印第安納波利斯星報》的體育記者趁機追問:“所以她突然離開印第安納波利斯,是因為你們在數據分析方法上產生分歧?”
“準確地說,是她發現我的數學模型預測出她新開業的夜店三個月內會虧損。”李特露出個人畜無害的微笑,“畢竟在貝葉斯定理麵前,連希爾頓集團的大小姐也得低頭。”
這番采訪第二天被美聯社轉載,標題是《當大數據遇見大明星:一個籃球運動員的理性抉擇》。有趣的是,帕麗斯團隊竟在社交媒體上點了讚,還轉發配文:“至少他算對了我該及時止損。”這場持續兩周的娛樂風波就這樣悄然落幕。
兩周後的一個午後,李特在訓練館加練三分,經紀人馬修·霍姆斯抱著厚厚的文件夾闖了進來,額頭上還帶著汗。
“好消息是,找你代言的產品能從第五大道排到中國城。”馬修把文件夾攤在計分台上,“壞消息是,這些美國品牌的報價都帶著股施舍味兒。”
李特抓起毛巾擦汗,隨手翻開最上麵那份合同——某知名運動飲料的代言邀請,報價隻有同期新秀卡梅隆·安東尼的一半。附件裡的備注格外刺眼:“考慮到該球員的亞洲背景及市場局限性...”
“看這條,”馬修又抽出另一份文件,“體育用品代言,要求你必須在廣告裡說‘這個品牌連亞洲人都能駕馭’。”
李特把毛巾摔在地上,籃球在空蕩的場館裡發出沉悶的回響。
這時他的手機震動起來,屏幕上是父親李建國的名字。聽完兒子的抱怨,電話那頭沉默片刻,然後傳來冷靜的聲音:
“西方市場的偏見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但東方有句老話,東邊不亮西邊亮。你為什麼不把國內市場單獨運作?”
李特打開免提,把手機放在計分台上:“具體怎麼說?”
“你在美國就專心打球,國內的事務需要專業團隊。可以考慮在北京或者上海注冊家公司,專門打理你的中國區代言。這樣既不影響你的訓練,又能把商業價值最大化。”
馬修聽得眼睛發亮,趕緊搶過話頭:“這個思路太棒了!李先生,您有沒有興趣做我們的商業顧問?”
電話那頭傳來輕笑:“我還是更適合研究我的量子物理。”
掛了電話,李特盯著場館上方懸掛的冠軍旗幟看了很久。馬修還在翻看那些合同,嘴裡嘟囔著:“說真的,就連托尼·帕克拿的代言費都比你高,雖然他是法國人...”
“把這些都推了。”李特突然說。
“全部?”經紀人驚得差點扔掉手裡的咖啡。
“全部。”李特撿起籃球,在三分線外穩穩投出,“告訴他們,等他們學會用計算器把報價乘上二的時候再來找我。”
籃球劃過完美的弧線,空心入網。
接下來的日子,李特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訓練中。他加練了背身單打時護球手的細微動作,研究了聯盟二十位鋒衛搖擺人的進攻習慣,甚至整理了最近三個月所有裁判的吹罰偏好。
某天訓練結束後,雷吉·米勒摟著他的肩膀說:“知道我最欣賞你什麼嗎?不是你的數據,而是你讓那些以為亞洲人隻會乖乖聽話的家夥們吃了癟。”
晚上,李特回到家中與李建國進行了詳談,中國團隊,由蘇梅負責,李建國推薦的兩個學生,一個在摩根士丹利做過投行,另一個在寶潔做過品牌。他們在cbd租了間小辦公室,第一個客戶是某中國體育品牌,開出的價碼讓那些美國公司相形見絀。
“知道最諷刺的是什麼嗎?”某天訓練後,李特對阿泰斯特說,“現在我美國代言的談判桌上,對方的態度突然客氣了很多。”
阿泰斯特往更衣櫃裡塞臟衣服,頭也不回:“這就跟我打架是一個道理——當你手裡握著棒球棍,全世界都會和你講道理。”
十二月的寒風卷過康塞科球館外的廣場,李特走出球館時,一個中國留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地遞上一本《籃球經濟學》請他簽名。李特在扉頁上寫下“東邊不亮西邊亮”。
當晚他收到馬修的郵件,某美國汽車品牌終於把報價提高到了合理水平。李特回複很簡單:“告訴他們,我們現在要談的是全球代言,不止是美國區。”
關機前,他看了眼電腦屏幕上的賽程表——明天對陣馬刺,波波維奇那張永遠皺著眉頭的臉浮現在腦海。李特笑著搖搖頭,比起應付那些戴著有色眼鏡的商業談判,他寧願去防守蒂姆·鄧肯的背身單打。
至少籃球場上,每個人都站在同樣的地板,望著同樣高度的籃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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