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奧本山宮殿,上次在這裡留下的記憶,不隻是輸球的憋屈,還有禁賽的處罰和滿城的罵聲。這次再來,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彆惹老子”的表情。
阿泰斯特把護腕扯得啪啪響,眼睛盯著衣櫃門,好像那上麵寫著底特律全體市民的名字。史蒂芬·傑克遜慢悠悠地綁著鞋帶,嘴裡哼著不知名的匪幫說唱,調子陰狠。連平時最沉得住氣的小奧尼爾,係鞋帶的動作都比平時重了三分。
李特活動著腳踝,感受著地板的硬度。首輪打完凱爾特人,那深入骨髓的疲憊感還沒完全散去,肋骨被撞的地方偶爾吸氣深了還會隱隱作痛。他看著殺氣騰騰的阿泰和傑克遜,心裡明白,今晚這二位,不需要任何動員。
卡萊爾教練的聲音打破了沉默:“聽著!他們覺得我們還是上次那支會被打趴下的隊伍!用你們的行動告訴他們,錯了!”
他的目光掃過阿泰和傑克遜:“羅恩,斯蒂芬,他們的內線是我們的!我要你們像兩輛坦克一樣給我碾進去!彆怕犯規,我要看到他們臉上的痛苦麵具!”
最後,他看向李特,語氣緩和了些:“李,控製節奏,找他們。你自己,先緩一緩。”
李特點點頭。他懂教練的意思,也樂得如此。麵對活塞這支以鐵血防守著稱的隊伍,硬碰硬消耗太大,讓阿泰和傑克遜先去衝一陣,是眼下最合理的打法。
出場時,奧本山宮殿的噓聲果然沒讓人“失望”,比波士頓的更加尖銳、更加刻薄,充滿了工業城市的粗糲感。各種侮辱性的標語和叫罵鋪天蓋地,尤其是當阿泰斯特和李特出場時,那聲浪幾乎要掀翻屋頂。
阿泰斯特麵無表情,隻是那雙眼睛裡,火星子都快濺出來了。傑克遜則歪著嘴,衝著聲音最大的看台方向,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當然,很隱蔽,沒讓裁判看見。
跳球,大本毫無懸念地把球撥給了比盧普斯。活塞第一攻,拉希德·華萊士拉到高位,普林斯無球空切,戰術跑得一板一眼。球傳到漢密爾頓手裡,這位中投王借著掩護剛繞出來,李特已經提前一步卡住了位置。漢密爾頓被迫停球,再傳,險些被阿泰斯特斷掉。
活塞的進攻,像是撞上了一堵提前築好的牆。
回過頭來,步行者進攻。李特運球過半場,比盧普斯立刻貼了上來,小動作不斷,手肘、膝蓋,暗地裡使勁。李特沒跟他糾纏,一個手勢,阿泰斯特立刻從弱側提上,結結實實地給比盧普斯做了個掩護。
李特借掩護擺脫,沒有自己攻,眼睛看著從底角突然啟動空切的傑克遜。活塞的防守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的一瞬間,李特手腕一抖,一個擊地,球像手術刀一樣穿過縫隙,送到了從另一側直插籃下的阿泰斯特手中。
阿泰接球,麵前隻剩下補防的拉希德·華萊士。他沒有任何猶豫,迎著“怒吼天尊”就跳了起來,身體在空中有個明顯的對抗,扭曲著把球朝著籃筐拋去。
“嗶——!”
裁判哨響,打手犯規!
球在籃筐上顛了兩下,居然掉了進去!
“andone!”阿泰斯特落地後,衝著拉希德發出一聲咆哮,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胸口,脖子上青筋暴起。
拉希德一臉不爽,衝著裁判攤手:“我他媽碰到他了嗎?他就一蹦躂的跳蚤!”
阿泰一邊往罰球線走,一邊回頭噴道:“省省吧拉希德,你那點演技留著騙你自己吧!下次我直接從你頭上飛過去!”
加罰命中。步行者開局就給了活塞一個下馬威。
這成了第一節比賽的縮影。阿泰斯特和傑克遜,像是兩台不知疲倦的攻城錘,輪番對著活塞的內線發起自殺式衝鋒。阿泰利用力量強吃普林斯,傑克遜則用他的節奏和投射威脅折磨漢密爾頓。兩人根本不在乎麵前站的是大本還是拉希德,拿球就是乾。
一次傑克遜突破,被大本連人帶球摁了下來,摔得不輕。他爬起來,揉了揉胳膊,對著大本咧嘴一笑:“就這?本,你沒吃飯嗎?你是不是老了。”
大本那張黑臉上看不出表情,但眼神更凶了。
下一個回合,阿泰斯特持球硬突拉希德,在空中被拉希德一巴掌扇在手臂上,聲音清脆。球丟了,但阿泰斯特落地後直接頂上了拉希德的腦門。
“你他媽想打架?”阿泰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拉希德毫不示弱地噴回來:“來啊!怕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