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枚是最後一顆。敖昭昭接過手，深吸一口氣，擺出投鉛球的姿勢。
“等一下。”蕭雪瞳突然出聲，“左邊那隻，頭領級的，它沒動。”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隻體型接近兩米的變異生物蹲在殘骸堆陰影裡，通體漆黑，眼睛是暗紅色的，和其他發綠的完全不同。它沒有逃跑，也沒有躁動，隻是靜靜盯著這邊，觸手緩慢收縮。
“它不怕泡沫？”墨輕歌眯眼。
“或者……它已經淨化過了。”楚星河道。
話音未落，敖昭昭已經把最後一枚泡沫彈吹了出去。龍息加持下，速度更快，軌跡更直。
半途，那頭領突然抬頭。
一道低頻震動從它體內傳出，空氣微微扭曲。泡沫彈在距離它十米處猛然停滯，像是撞上了無形屏障。緊接著，周圍的霧氣開始倒流，被一點點吸入它的口器。
所有人愣住。
“它……在吸收淨化能量？”蕭雪瞳聲音壓低。
那頭領的身體開始變化。黑色外殼褪去一層，露出底下銀灰色的肌理，觸手變得修長有力，頭頂甚至長出一根類似天線的結構。
“不好。”楚星河道，“它在升級。”
墨輕歌立刻準備突襲，卻被楚星河一把拉住。
“彆動。”他盯著那隻生物，“它還沒完成轉化。”
果然，那頭領突然劇烈顫抖，身體表麵浮現裂痕，像是承受不住內部壓力。幾秒後，它猛地仰頭嘶吼，噴出一口混雜著泡沫殘渣的黑血，隨後踉蹌後退，重新縮回陰影。
“淨化超載。”蕭雪瞳分析，“它的身體在接受改造，但還沒適應。”
“那就是弱點。”楚星河道，“它需要時間消化。”
敖昭昭握緊狼牙棒：“那我們現在衝嗎？”
“再等等。”楚星河道搖頭，“它剛才攔下了最後一擊，說明對泡沫有防禦機製。貿然靠近，等於送菜。”
蕭雪瞳看向僅剩的空罐子：“我們沒彈藥了。”
“不一定。”楚星河蹲下，用手指蘸了點地上殘留的泡沫，“這種清潔劑既然能批量投放，說明這裡有補給點。找管道，找儲液罐，肯定還有存貨。”
墨輕歌環視四周：“問題是，這些東西一般都在高危區。”
“那就分兩步。”楚星河道，“先派人去挖病毒坑，順便探路；另一組在這兒盯住這隻‘進化失敗品’，防止它突然發瘋。”
“我去挖坑。”敖昭昭舉手，“我力氣大！”
“你留下。”楚星河道，“你的龍息是唯一能遠程投放泡沫的手段，萬一它再衝出來，我們需要即時反擊。”
“那誰去？”墨輕歌問。
楚星河把目光轉向蕭雪瞳。
她冷哼一聲：“就知道是我。”
“你是團隊最穩的。”楚星河道，“而且你記賬本都沒帶，說明也沒打算跑遠。”
“少套近乎。”蕭雪瞳甩出一枚冰鏢插在地上，“我去探路，但要是遇到boss級守衛，我不扛。”
“沒人讓你扛。”楚星河道，“看到就回來報信。”
蕭雪瞳轉身走向殘骸堆，身影很快消失在扭曲的金屬之間。
剩下三人守在原地。那隻頭領級變異生物依舊躲在暗處，偶爾傳出幾聲低鳴，像是在調整狀態。
敖昭昭抱著狼牙棒蹲在地上，小聲嘀咕：“你說它會不會半夜變身？”
“不會。”楚星河道，“它要是能變身，剛才就不會吐血。”
“那你為啥一直盯著它？”墨輕歌問。
楚星河沒回答。他其實感覺到背包裡的遊戲機又熱了一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燙。
他知道有事要發生。
但他不能說。
遠處，蕭雪瞳的身影再次出現。她站在殘骸堆邊緣，抬起手，做了個“安全”的手勢。
楚星河剛鬆了口氣，突然看見她腳下地麵裂開一道縫。
一股銀灰色的液體從地下湧出，迅速包裹住她的右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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