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針破空,楚星河連眨個眼的功夫都沒有,直接抬手迎上去。掌心那枚雪花印記像是被喚醒了,猛地一燙,飛射而來的冰針在離他鼻尖不到半寸的地方戛然而止,接著“簌”地散成一片細雪,飄落在蕭雪瞳還泛著寒氣的指尖上。
“你這新技能第一發不打boss,先打我?”他甩了甩發麻的手掌,語氣輕鬆得像在吐槽隊友搶人頭,“合著我救你一命還送了個外掛體驗卡,結果反手就被激活了清除緩存程序?”
蕭雪瞳沒動,瞳孔裡的雪花紋路還在流轉,像是還沒完全從那段古老咒語裡抽身。她盯著他,嘴唇微啟:“你……怎麼擋住的?”
“靠顏值唄。”楚星河收回手,順手把右掌在褲子上蹭了蹭,仿佛剛才不是觸發了神秘傳承,而是摸了什麼臟東西,“係統見我長得帥,自動開了個免死金牌。”
她沒笑,反而皺了下眉,左手不自覺地按了按肩頭的傷口。雖然毒痕已經淡了大半,但魔力運行時仍像踩在碎玻璃上,一動就咯吱響。
楚星河瞥了一眼還在發亮的《寒淵錄·殘章》,光柱罩著兩人,卷軸懸浮半空,字跡飄忽不定。他嘖了一聲,心想這玩意兒比直播間抽獎還卡,翻頁全靠緣分。
“彆盯著我看,”他走回石壁前,右手再次按上卷軸末端,“你現在不是要驗證我是不是係統內鬼嗎?不如先把‘冰封千裡’抄完,回頭組隊pk我讓你單殺。”
話音剛落,他故意念了一句亂七八糟的音節:“阿巴阿巴,冰冰涼,快來個大冰箱。”
卷軸猛地一震,光柱閃爍兩下,自動倒退一頁,開始逐字校正,速度也慢了下來。
“喲,”他挑眉,“連ai糾錯都給我配上了?今天係統是吃錯藥還是吃對藥了?”
蕭雪瞳終於回過神,冷哼一聲:“你剛才那句要是能觸發傳承,我當場把遊戲機吃了。”
“那你看好了。”楚星河咧嘴一笑,右手掌心的雪花印記微微發燙,他順勢將感知順著印記送進卷軸,“接下來這段,才是重頭戲。”
卷軸緩緩推進,新的符文陣列浮現,複雜得像是把整個極地搬進了文字裡。寒氣順著光柱往下壓,洞壁的冰層又厚了三分,腳底地麵開始發出細微的龜裂聲。
“你穩住呼吸,”楚星河忽然轉頭,“彆一激動把這洞給凍塌了,咱倆埋這兒沒人收屍,熱搜標題都難起——‘歐皇與氪金女法師雙雙凍斃,原因竟是魔法太強’。”
蕭雪瞳咬牙:“你閉嘴還能當個人。”
“我閉嘴誰給你控場?”他聳肩,掌心印記再次亮起,穩住了光柱的頻率,“來,跟著我念——‘凜冬之息,封儘蒼茫’。”
她遲疑了一瞬,還是跟著開口。聲音剛落,洞窟內氣溫驟降,泉水表麵瞬間結出一層厚冰,連水底的藍光都被凍得發顫。
“不錯不錯,”楚星河點頭,“第一次就能引動環境共鳴,比新人玩家抽到ssr還穩。”
“你再廢話一句,我就把你凍進冰雕,擺在新手村門口當裝飾。”
“那我得挑個帥點的姿勢,”他笑,“建議跪地求饒款,符合人設。”
她沒接話,閉上眼,重新凝聚魔力。這一次,咒語從唇間流淌而出,不再生澀,反而帶著某種古老的韻律。她的左手無意識地抬起,指尖凝聚出一團極寒之氣,像是在勾畫某種無形的陣法。
楚星河沒再調侃,默默把手搭在卷軸上,雪花印記的溫度越來越高,仿佛在和《寒淵錄》進行某種無聲的談判。他知道,這種級彆的魔法不可能一蹴而就,尤其是對一個剛從毒素中恢複、魔力還不穩定的法師來說。
果然,蕭雪瞳剛念到第三段,體內魔力突然一滯,寒氣失控,洞壁的冰層“哢嚓”炸開一片,碎冰四濺。
“收!”楚星河低喝一聲,掌心印記猛地一震,硬生生把失控的寒氣壓了回去。
她喘著氣睜開眼,額角滲出冷汗,臉色發白。
“差一點。”她咬牙。
“差得遠呢。”楚星河搖頭,“你這狀態,彆說冰封千裡,冰個三米都費勁。泉水還能用不?”
她點頭,左手再次輕觸冰麵。治愈泉眼的藍光微微蕩漾,順著她的指尖流入經脈,紊亂的魔力逐漸平複。
楚星河看了看她,忽然伸手,掌心貼上她的後背。
“你——!”她猛地一顫。
“彆激動,這不是摸魚,是技術支持。”他語氣平靜,“我這印記能共享感知,短暫幫你穩定輸出節奏,信不信由你。”
她沒甩開,隻是呼吸微微一滯。
下一秒,她感覺自己的魔力流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梳理過,原本雜亂的寒氣變得有序,像是湍流彙入了主河道。
“準備好了就說。”他收回手,站到她側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