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梯落地的瞬間,楚星河手腕一翻,遊戲機已經貼在掌心,屏幕亮得像深夜刷短視頻怕被室友發現的手機。
蕭雪瞳剛站穩,就見他低頭猛戳屏幕,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
“又抽中了什麼皮膚禮包?”她冷著臉問,聲音還是出不來,隻能靠眼神殺穿人。
楚星河沒理她,手指飛快滑動,嘴裡念念有詞:“延遲0.5秒……幀率波動……冰磚反光頻率和記憶數據流重合……”
他猛地抬頭,眼神一亮:“我懂了,這地方不是副本,是係統自帶的‘回憶殺’放映廳。”
話音剛落,四周霧氣翻湧,前方冰晶磚麵突然泛起漣漪,畫麵浮現——
楚星河正被三名刺客圍攻,左肩中刀,血飆得比奶茶店開業的氣球拱門還高。
“這誰?”蕭雪瞳眯眼。
“我啊。”楚星河聳肩,“昨天下午的事,係統錄下來了,現在拿來當背景板循環播放。”
下一秒,畫麵切換,變成她自己在密道裡抽搐中毒,楚星河撕t恤給她包紮,動作慌亂得像第一次拆外賣包裝。
“……”她臉一黑,“刪掉。”
“刪不掉,這是環境自動生成的。”他收起遊戲機,抬腳往前走,“而且你看,每個畫麵都慢半拍,像是卡頓的直播回放——說明它隻能讀取過去,不能預測現在。”
他走到那片“自己中刀”的幻象前,伸手穿過影像。手掌從血糊糊的傷口裡穿過去,沒觸到任何東西。
“果然是假的。”他回頭,“閉眼,我帶你走。這玩意兒靠視覺汙染搞心理戰,咱不看它,它就自閉。”
蕭雪瞳猶豫一瞬,閉上眼。
楚星河一把抓住她手腕,力道不大,但穩得像係統更新時的進度條。
“跟著我,一步一格,彆搶拍。”他說,“咱倆現在是雙人成行,你要是亂邁步,回頭係統判定我們節奏不一致,搞不好要彈個‘配合度不足’的提示框。”
她沒說話,腳步卻跟得極緊。
兩人在幻象中穿行,冰磚上映出無數個過去的戰鬥畫麵:楚星河被炸飛、蕭雪瞳法杖斷裂、毒霧彌漫、血條見底……每一幀都真實得讓人頭皮發麻,但隻要伸手一碰,就化作數據流消散。
走到儘頭,一道環形祭壇靜靜矗立,中央浮著一塊符文石台,像是被誰臨時焊上去的ui界麵。
楚星河鬆開手,活動了下手指:“到了,下一步,啟動劇情npc。”
他剛想伸手按上去,蕭雪瞳突然抬手攔住他,眼神警告。
“我知道你想說‘彆輕舉妄動’。”他笑,“但你看這石台,連個‘請勿觸摸’的警示標都沒有,係統都這麼放任,說明它就等著人來碰。”
他話音未落,掌心雪花印記“唰”地發燙,像手機充電到99突然跳到100。
“得,係統發工資了。”他咧嘴,“它說:‘快按,按了有獎’。”
不等她反應,他一把按上符文台。
石台嗡鳴,整片空間震了三下,像是服務器重啟。
下一秒,一道佝僂身影從光霧中浮現,白胡子長到能當拖把,手裡拄著根閃著bug亂碼的拐杖,活像被係統遺忘在角落的測試版npc。
老人目光掃過兩人,最後停在楚星河掌心。
“雙源共鳴體……終於來了。”他聲音沙啞,像是老式收音機調頻,“山神廟不是廟,是封印。”
蕭雪瞳瞳孔一縮。
楚星河倒是淡定,還掏出遊戲機假裝記筆記。
老人繼續道:“此地鎮壓之物,名為‘心淵之惡’,非刀劍可斬,非法術可滅。唯有集齊三把鑰匙,方能終結封印。”
他抬手一揮,半空中浮現出三道虛影鑰匙,造型各異,但每一把都帶著裂痕。
“第一把,藏於‘心火熔岩洞’,以記憶為引,以心火為媒。”
蕭雪瞳聽得認真,可係統卻像開了靜音,她眼前沒有文字提示,耳邊也沒有聲音回放。
隻有楚星河的遊戲機屏幕瘋狂閃爍,亂碼如瀑布般滾落。
他盯著屏幕,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亂碼中,有一行字反複跳動:【警告:鑰匙持有者將承受反噬,記憶、情感、存在皆可能被侵蝕】
他手指一劃,把這行字截了圖,然後順手刪掉緩存。
再抬頭時,已經換上一副“剛得知驚天秘密”的震驚臉。
“三把鑰匙?”他轉頭對蕭雪瞳比劃口型,“封印惡魔用的。”
她點頭,眼神詢問:然後呢?
“第一把在熔岩洞。”他繼續比劃,“要記憶當鑰匙。”
她皺眉,顯然在想:誰的記憶?
楚星河笑了笑,主動把手按回符文台,掌心印記燙得像剛從微波爐裡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