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滴順著金幣塔的第三層滑下來，正好砸在敖昭昭剛擺好的小旗杆上，濺起一粒金點，蹦到了楚星河鞋尖。
他低頭看了一眼，沒說話，隻是把背包拉鏈往上一拽，那瓶私藏的金光醬就這麼塞了進去。係統提示無聲彈出：【今日幸運值使用次數：0】。
“又滿了。”他心裡嘀咕，“這玩意兒跟呼吸一樣，根本不用特意去用。”
人群還在瘋搶殘頁拚圖和語音包，玄機子的小攤前甚至排起了隊，就差沒掛個“歐皇認證，包治非酋”的橫幅。楚星河卻已經轉身，牽著青玉麒麟往廣場邊角走。
麒麟今天特彆安靜，不像之前動不動就掉寶箱絆他腳，尾巴也不甩了，耳朵貼著腦袋，像隻被雨淋透的貓。
“怎麼？”楚星河戳了戳它的角，“拍賣會太刺激，社恐了？”
麒麟沒反應，隻是突然抬起前蹄，在地上輕輕劃了一下。
一道光紋浮現，不是係統界麵，也不是任務提示框，而是一圈由流動數據拚成的古老符文陣，泛著淡淡的金青色，邊緣還帶著輕微的像素抖動，像是老電視信號不好時的畫麵。
楚星河眯了眯眼。
“你這是……想簽正式契約？”
麒麟低鳴一聲，腦袋點了點。
“係統可沒給你開放這個選項。”楚星河蹲下來，手指在符文陣邊緣蹭了蹭，觸感冰涼，像是摸到了未加載完成的模型，“你確定不是bug？我上回簽個寵物都得交999金幣手續費，你這直接跳過商城？”
麒麟又點了下頭，眼神認真得不像npc。
“行吧。”楚星河站起身，拍了拍褲子，“既然你想搞點大動作，那咱們就來點刺激的——看看係統給不給過審。”
他抬起手，正準備按向符文陣中心，係統界麵卻突然卡住，進度條加載到99就停了，緊接著彈出一行灰底黑字：【協議校驗失敗】。
畫麵一暗，一層灰霧狀的代碼從地底蔓延上來，像病毒一樣覆蓋了整個符文陣。那行字閃了兩下，變成：【非授權綁定請求，已攔截】。
楚星河眉頭一挑。
“喲，還有防火牆？”
他不動聲色地後退半步，順手把麒麟往身後拉了拉，嘴裡卻笑嘻嘻地喊：“卡了卡了，係統抽風，明天再來。”
麒麟焦躁地甩了下尾巴，地麵震了震，符文陣忽明忽暗，像是在掙紮。
楚星河從背包裡摸出那本《幸運體質鑒定書》——上回鑒定墨輕歌的匕首時，書頁還自動翻到了“暴擊率+100”那一章。他假裝要掃描麒麟，實則把書頁對準了那層灰霧代碼。
書頁突然發燙，燙得他差點鬆手。
【檢測到非授權意識介入】——六個字在書頁上浮現，墨跡扭曲，像是被什麼東西強行擠出來的。
下一秒，書頁自動翻動，停在一頁空白處。那空白處緩緩浮現出一串亂碼字符，排列成一行：aessdeniedin。
楚星河瞳孔一縮。
“管理員？”他心裡冷笑，“誰的管理員？係統的？還是……管係統的？”
他不動聲色地合上書，塞回背包，臉上依舊掛著那副“我就是運氣好”的鹹魚表情。
“算了。”他拍了拍麒麟的脖子，“係統不給辦證，咱也不強求。等它打完補丁再說。”
麒麟低吼一聲，眼神明顯不甘。
楚星河俯身，壓低聲音：“你是不是……不想被係統管？”
麒麟猛地抬頭，眼中金光一閃，一道意念直接撞進他腦子裡：自由之契，非奴役之約。
楚星河愣了兩秒，隨即笑出聲。
“哈，你還挺有覺悟啊？不是係統發任務，不是玩家抽卡抽到你，你是自己選的？”
麒麟點頭。
“所以剛才那層灰霧，是係統在攔你？還是……有人不想讓你跟我簽？”
麒麟再次點頭，尾巴緩緩垂下，像是在壓抑某種憤怒。
楚星河盯著那團還未散儘的灰霧代碼，手指在背包邊緣輕輕敲了敲。
“有意思。”他低聲說，“彆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你倒像是在逃婚。”
他忽然想起什麼，回頭看了眼廣場中央——蕭雪瞳還在數金幣，敖昭昭已經把狼牙棒插進金幣堆裡當旗杆，玄機子正舉著自拍杆對著她倆狂拍。
沒人注意到這邊的異常。
“係統能攔一次，能攔第二次。”楚星河摸著麒麟的角，聲音輕得像在自言自語，“但你既然能自己畫出契約陣，說明你早就不隻是個坐騎了。”
麒麟耳朵動了動，眼中金光流轉。
“行，咱們不急。”楚星河直起身，牽著它轉身就走，“等沒人的時候，咱們再試一次。這次，我不走流程，不等係統點頭——咱們自己定規矩。”
他邊走邊在心裡默念：今天還沒觸發幸運值的隱藏事件，係統，你看著辦。
話音剛落，麒麟蹄子踩過的地方，地麵突然浮現出一串極淡的金色腳印，轉瞬即逝，像是被係統迅速抹除的緩存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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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河嘴角一勾。
“看來你也知道，有些事，不能讓係統看見。”
他拐進一條小巷，確認四周無人，正準備停下，麒麟卻突然停下腳步，耳朵猛地豎起，尾巴炸成蒲公英。
楚星河立刻警覺。
“怎麼了？”
麒麟沒有回答，隻是緩緩轉頭，看向巷子儘頭。
那裡空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