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角在背包裡又震了一下，像是誰往數據池裡扔了顆石子。楚星河腳步沒停，但手指已經悄悄把可樂瓶底捏出了個凹痕。剛才那串倒計時還在腦子裡轉——七十一小時，夠乾點大事了。
霧氣散得差不多了，前頭豁然開朗，一片石坪鋪開，四周立著幾根歪斜的旗杆，掛著破爛的工會戰旗。這地方像是被誰臨時征用過，地上還留著幾攤沒清理的複活陣光效，閃得像夜市燒烤攤的ed燈。
“停一下。”楚星河忽然抬手，把肩上的蕭雪瞳換了個姿勢扛，“有人蹲我們出口。”
墨輕歌立馬收住腳，匕首滑到掌心：“多少人？”
“一個。”楚星河眯眼，“但裝備欄亮得像跨服春晚。”
話音剛落，石坪儘頭浮起一道傳送光柱，藍白相間的粒子流拉得老高，落地時還自帶慢鏡頭特效。一個西裝筆挺的蒙麵男站在光裡，手裡拎著個禮盒，標簽上寫著“切磋禮品，請勿搖晃”。
“楚星河。”那人開口，聲音經過變聲器處理，聽著像智能客服在念免責聲明，“我等你出來很久了。”
“喲，夜總。”楚星河把可樂瓶往地上一插，雙手插兜，“你這身板兒穿西裝，跟at機穿高定似的，挺違和啊。”
夜無痕沒接梗，手腕一抖，禮盒打開，裡頭躺著一把銀色匕首，刀柄上刻著“跨服限定·僅此一把”。
“我知道你剛從秘境出來，收獲不少。”他語氣平靜，“現在，我以跨服榜首身份發起挑戰，勝者拿走對方所有戰利品。你要是贏了，這把匕首，連同我背包裡三十件未上架的收藏級裝備，全歸你。”
楚星河歪頭：“那我要是輸了呢？”
“你所有收獲，包括你身上那件‘永不熄滅的應急燈’，歸我。”夜無痕合上禮盒，“順便，我會把你賬號標記為‘可掠奪目標’，全服通告三天。”
墨輕歌冷笑：“跨服權限壓人，挺下頭的啊。”
“規則允許。”夜無痕淡淡道，“而且，我特意選了單挑模式，沒帶幫手。這叫公平。”
楚星河聳肩：“行啊，反正我剛喝完可樂，正愁沒地兒撒勁。”
係統提示彈出：【跨服玩家夜無痕向您發起“榮譽對決”，是否接受？】
他手指剛要點“是”，麒麟角突然在背包裡燙了一下。楚星河順勢把手收回，假裝撓了撓耳後，心裡默念：今天幸運值在線吧？彆關鍵時刻掉鏈子。
光幕一閃，對決成立。
石坪中央升起半透明結界，四周自動刷出觀眾席位，零星幾個路過玩家被係統強製拉來觀戰，id頭頂還掛著“被迫吃瓜”的臨時標簽。
“規則很簡單。”夜無痕抽出匕首，刀刃上閃過一串微型代碼，“三分鐘內，擊倒對方即勝。死亡不掉級，但所有攜帶物品強製掉落。”
楚星河低頭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我還沒武器呢。”
“係統會提供基礎裝備。”夜無痕瞥他一眼，“你這種靠運氣混飯吃的，用什麼差彆不大。”
話音剛落，楚星河手裡多了一把木劍，劍身還貼著“新手村·教學用具”的標簽。
“謝謝啊。”他掂了掂，“比我上回在拍賣行買的塑料光劍靠譜。”
倒計時開始。
夜無痕動了，匕首劃出三道殘影，技能欄瞬間刷出“記錄回溯·第一段”——這招能複刻對手前五秒的動作，預判走位。
楚星河沒躲，原地抬手，對著空氣砍了一劍。
平砍。
夜無痕愣了半秒，繼續逼近。
第二劍，還是平砍。
第三劍，依然平砍。
觀眾席有人打哈欠：“這歐皇今天抽風了？”
夜無痕眼神微冷，匕首軌跡突變，一道鎖鏈從刀柄甩出，直取楚星河手腕——【圖鑒鎖定·禁械】，中招的人三秒內無法使用任何裝備。
楚星河抬手，木劍一擋。
“鐺”一聲，鎖鏈纏上劍身。
他沒掙，反而順勢一拉，把自己拽向夜無痕。
“你找死？”夜無痕冷笑，匕首橫切。
第四劍，平砍。
木劍砸在他肩甲上，連白條都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