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觸手從裂縫裡鑽出來的時候，楚星河正盯著自己右臂逐漸透明的指尖。
“這特效做得挺真啊。”他甩了甩手，數據流像沙子一樣從指縫漏下去，“比我家路由器斷網時的進度條還帶感。”
話音未落，三根觸手同時抽向三人。蕭雪瞳冰杖橫掃，一道霜痕在地麵炸開，可冰封剛成型就被觸手末端的電弧劈碎。墨輕歌血翼一振，硬扛兩擊將人拉開，結果左肩傷口突然裂開，噴出的不是血，而是帶著編碼的黑色絲線。
“我靠！”楚星河一把撈住她後頸，“你這身子是拚夕夕9.9包郵的二手數據體？”
“閉嘴。”墨輕歌咬牙，血刃插進地麵穩住身形，“再廢話我就把你塞進我的修複程序當補丁。”
蕭雪瞳單膝跪地，算盤殘片在掌心發燙。她猛地將碎片拍進控製台，一串數字瀑布般滾過屏幕，緊接著，整麵牆的符文開始倒放。
“找到了。”她聲音發顫，“它們的行動軌跡和倒計時同步，每0.3秒刷新一次坐標。”
楚星河眯眼：“也就是說，隻要卡在刷新間隙動手——”
“你就隻有0.3秒。”蕭雪瞳打斷，“而且你那幸運值現在正往負數走。”
他低頭一看，鎖骨處的印記已經紅得發紫，像極了手機電量隻剩1時的警告燈。
“來吧。”他從口袋摸出最後一顆幸運糖果，進度條剛好跳到100，“我這波是充話費送的命，必須梭哈。”
糖果出手的瞬間，整個密室陷入靜止。所有觸手懸在半空，連飛濺的數據碎屑都凝成光點。楚星河趁機衝向控製台，一腳踹翻擋路的機械臂。
“快！”墨輕歌在背後吼，“領域撐不過三秒！”
話音落地，凍結解除。觸手狂舞，一根直插楚星河後心。他側身閃避，披風被撕成碎片，樹心碎片自動飛出，在三人頭頂凝成一麵光盾。
“謝了老夥計。”他拍了拍光盾，“下輩子投胎記得報恩。”
光盾閃爍兩下，徹底熄滅。
與此同時，地麵哢嚓裂開，一隻白骨手掌猛地伸出，扣住蕭雪瞳腳踝。她還沒反應過來，第二隻、第三隻接連破土，像是地底有具屍體正在集體詐屍。
“死神來了？”楚星河一腳踩碎最近的骨手，“還帶聯機版的？”
“不是幻覺。”墨輕歌一刀斬斷纏上她小腿的骨爪，“這些玩意兒的頻率和控製台一樣，是係統底層代碼具象化。”
蕭雪瞳突然抬手，三顆算珠從殘片中分離，精準嵌入控製台三個凹槽。刹那間，所有骨手動作一滯。
“我隻能停它半分鐘。”她喘著氣，“你倆趕緊想辦法。”
楚星河蹲到墨輕歌身邊，發現她腹部貫穿傷邊緣正滲出銀灰色液體，落地後自動組成微型齒輪，旋轉幾圈才消散。
“你這傷……是不是和刺客工會有關？”他問。
墨輕歌冷笑：“現在問這個？等我死了再寫墓誌銘也不遲。”
“彆裝了。”他扯開她衣領，露出胸口一道陳年疤痕，“你這流派漏洞，是當年被係統強行植入的反製程序吧？一旦受傷就會激活數據同化，把你也變成清除異常的工具人。”
墨輕歌瞳孔一縮。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從你第一次用血蝙蝠探路就開始懷疑了。”楚星河咧嘴，“正常刺客哪會用帶編碼的血液當追蹤器？也就你，連流鼻血都能觸發係統日誌。”
墨輕歌沉默兩秒，突然抬手，血刃抵住自己咽喉。
“要活命隻有一個辦法。”她聲音冷得像冰，“刺客流派有個禁忌技，必須由本人親手刺穿心臟，才能解除綁定。”
“你瘋了？”蕭雪瞳回頭，“那不是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