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根龍柱亮起來的時候，誰都沒動。
不是不想動，是動不了。
蕭雪瞳站在原地，手指還搭在法杖上，眼神卻空了。她看見自己被鎖在家族地牢，鐵鏈纏滿四肢，族老舉著封魔印一步步逼近，嘴裡念的是“不配使用魔法的廢物”。
墨輕歌咬著牙，指尖掐進掌心，可眼前畫麵怎麼甩都甩不掉——醫院監護儀發出長鳴，弟弟的手從她掌心滑落，床頭那張“最佳刺客”的獎狀被風吹進火盆。
敖昭昭耳朵抖了抖，龍瞳縮成一條線。她又回到了那天，族人們圍成一圈，龍角折斷的聲響清脆得像冰裂，長老指著她鼻子說：“你不是龍族，你是災星。”
三人同時僵住。
隻有楚星河還能動。
他掃了一圈，心裡就明白了：這波不是打操作，是打心態。
“我靠，這不就是經典的精神汙染局？”他嘖了一聲，從背包裡摸出一包皺巴巴的口香糖，包裝上印著“秘境特供·快樂加倍”。
他一個箭步衝上去，啪啪啪給每人塞了一塊進嘴裡。
“給，提神醒腦，專治腦內小電影。”
口香糖剛入口，三人眼前畫麵就像信號不良的老電視，滋啦一下閃花，緊接著全沒了。
蕭雪瞳猛地回神，差點把法杖戳自己臉上：“你……你又拿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救場？”
“這不是亂七八糟，”楚星河把糖紙往地上一扔，“這是副本限定款，全服唯一能對抗精神控製的硬通貨。”
墨輕歌抹了把臉，還有點恍惚：“剛才那畫麵太真實了……係統怎麼能讀取記憶？”
“它讀不了。”楚星河聳肩，“是你自己太在意，係統順手放了個ppt而已。這波啊，這波叫‘心魔自取’。”
敖昭昭尾巴甩了甩，尖端從焦黑慢慢變回粉紅：“所以……我們得保持心態？”
“不止。”楚星河盯著第五根柱子，“得保持節奏。你看，前麵四根都是按三拍走的，這根突然變五拍，明顯是想打亂我們呼吸頻率，誘導內耗。”
他話音剛落，第五根柱體嗡了一聲，紫色符文一閃，又開始充能。
“靠，還來？”蕭雪瞳往後跳半步，“再來一次我怕自己真信了那些鬼話！”
“彆怕。”楚星河咧嘴，“這次換我給你們放ppt。”
他猛地掏出掌機，屏幕裂得像蜘蛛網，但音量鍵還能用。他按下一首歌，外放喇叭滋啦響了兩聲，緊接著——
“左手右手，慢動作重播～”
廣場舞神曲《小蘋果》驟然炸響。
紫色光束剛要落下，被這突如其來的旋律一衝，直接卡頓了半秒。
楚星河趁機大吼：“跟上節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來啊姐妹們，一起搖擺！”
他真就原地扭了起來，銀發亂甩，t恤上“玄不改非”四個字跟著蹦躂。
蕭雪瞳一臉生無可戀：“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我在破防！”楚星河繼續扭，“係統想搞心理戰？行啊！但它沒算到老子會跳健身操！”
墨輕歌愣了兩秒，突然笑出聲，乾脆跟著節奏晃了晃肩膀。
敖昭昭眨眨眼，尾巴尖也開始一抖一抖。
第五根龍柱的符文閃得越來越亂，像是係統後台報錯，最後一聲“哢”，紫光熄滅。
【情緒穩定性認證通過。】
地麵緩緩浮現出“57”的光紋，像被燙出來的。
楚星河收住動作，喘了口氣：“看吧，精神攻擊就得用更精神的方式解決。”
“你這叫精神汙染。”蕭雪瞳翻白眼，“我耳朵現在還在抖。”
“有效就行。”楚星河收起掌機，“下一個，誰來？”
話音剛落，第六根龍柱無聲亮起。
沒有光束，沒有提示，但敖昭昭剛抬起爪子，一道火苗剛從嘴裡冒頭——
火滅了。
她愣住，再試一次。
火苗剛起，又滅。
墨輕歌拔刀，刀光剛閃，人直接回到三秒前的位置。
蕭雪瞳抬手凝冰，冰晶剛成型，整個人像被按了重置鍵，法杖重新舉到頭頂。
“我靠……”楚星河摸了摸下巴，“這不就是遊戲副本裡最惡心的‘無限循環’？”
他環顧四周，發現隻有自己能保留記憶。
每次重置，其他人都是從頭開始，而他記得每一次失敗。
“行吧。”他歎了口氣，“又到歐皇打工時間。”
他趁著一次循環間隙，把掌機塞進敖昭昭龍爪裡，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戳了幾下，輸入一串亂碼。
“，再來個abc，最後加個笑臉符號，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