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昭昭翅膀剛扇到第三下,熱浪就從火山口噴出來,直接把四人掀了個跟頭。
楚星河在空中翻了個身,背包一震,秘境披風自動展開,像塊破布似的兜住下墜勢頭。他落地時腳尖一點,順勢滾了兩圈,穩穩站住。
“下次能不能挑個涼快點的地方噴發?”墨輕歌拍著匕首上的灰,衣服都快烤焦了,“我這身行頭是刺客,不是燒烤攤圍裙。”
“火山脾氣你也管?”蕭雪瞳抖了抖法杖,冰晶剛凝出來就化了,“再說了,誰讓你站那麼近,生怕係統不知道你想領盒飯?”
敖昭昭縮著脖子:“我也沒想到它說炸就炸……我還以為它隻是打個嗝。”
楚星河低頭看了眼背包,兩件聖物貼在一起,正微微發燙,像是手機連上快充。他剛想說話,腳下沙地突然一軟。
“臥槽!”
地麵塌了。
四人齊齊往下陷,沙子像活了一樣往人嘴裡灌。敖昭昭想變龍,可剛張嘴就被沙堵住,隻能撲騰兩下爪子,結果陷得更快。
“彆亂動!”楚星河一把抓住蕭雪瞳手腕,另一隻手死死拽住墨輕歌衣角,“流沙!越掙紮陷越快!”
“那你倒是說個不陷的辦法!”蕭雪瞳嗆了口沙,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楚星河沒回話,低頭看了眼腳前。
就在他視線落下的瞬間,腳邊的沙子突然像被無形的推土機推開,嘩啦一聲裂出一條筆直通道,黃沙向兩側翻湧,硬生生在流沙中央開出一條路,直通遠處一片綠影。
“……”
“……”
“……”
三人全愣了。
“這沙子。”墨輕歌眯眼,“是不是認你當爹?”
“不至於。”楚星河聳聳肩,抬腳往前走,“頂多算同事。”
“你非得說得像你真有控製權似的。”
“當然沒有。”他回頭一笑,“我隻是個走路總踩狗屎運的普通人。”
三人踩著沙道往前走,腳底穩得像鋪了瓷磚。敖昭昭邊走邊嘀咕:“上次火山自動交貨,這次流沙開路,你說你沒開掛,鬼信啊?”
“信不信隨你。”楚星河拍拍背包,“反正係統現在看我,估計跟看小區門口天天中彩票的保安一樣。”
綠洲越來越近,水聲潺潺,樹影婆娑。可越靠近,蕭雪瞳眉頭皺得越緊。
“不對勁。”
“啥不對勁?”敖昭昭扭頭。
“魔力恢複了。”她握了握法杖,“剛在火山那邊,魔力像漏水的水桶,現在……像充了會員。”
墨輕歌也察覺了:“匕首不燙了,反而有點涼。”
楚星河沒說話,手指悄悄摸了摸背包。兩件聖物的共鳴更強了,像是手機連上震動模式。
一行人剛走到綠洲中心,眼前那圈噴泉突然“嘩”地炸開。
不是水花四濺。
是沙。
成噸的沙子從泉眼裡噴出來,螺旋上升,像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卷著。水汽瞬間蒸發,草木枯黃,轉眼間整個綠洲變成沙暴中心。
“臥槽!”墨輕歌閃身擋在楚星河前麵,匕首橫在胸前,“這沙流不對!不是風帶的!”
“是陣法。”楚星河抬頭,沙柱衝天而起,中間隱隱露出石質輪廓,“有人在下麵埋了東西。”
話音剛落,沙暴驟停。
噴泉塌了,地麵裂開,一座黃沙掩埋的金字塔緩緩升起,石門上刻著龍族古文,歪歪扭扭像小學生寫的:
“唯有迷途者,得見真角。”
“又來?”蕭雪瞳冷笑,“這年頭連門都開始說騷話了?”
“騷話我也能忍。”敖昭昭掄起狼牙棒,“但我不能忍它擋路。”
她一棒子砸下去,石門連個白印都沒留下。
“硬度超標。”墨輕歌敲了敲,“得找機關。”
楚星河盯著那行字,忽然笑了。
“迷途者?”
“怎麼?”
“咱們剛才不是被流沙吞了才來的?”他攤手,“係統都給我們安排好了人設,咱不演?”
“你意思是……”
“咱們現在就是迷途者。”他往前走,“門說隻有迷途者能進,那咱們就彆裝認識路。”
石門“哢”地一聲,自動開了。
三人:“……”
“你是不是又偷偷觸發了什麼隱藏條件?”蕭雪瞳盯著他。
“沒有。”楚星河一臉真誠,“我隻是恰好符合係統審美。”
金字塔內部昏暗,通道狹窄,石壁上刻滿龍紋。走了沒多久,前方豁然開朗,一座圓形大廳出現在眼前。
中央石台上,插著一支龍角。
通體漆黑,表麵泛著幽金紋路,彎曲如鉤,像是從遠古巨獸頭上硬掰下來的。
“龍之角。”楚星河輕聲說。
“長得還挺囂張。”敖昭昭咽了口唾沫,“比我的角帥。”
“你那是雙馬尾。”
話音未落,石台下方沙地突然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