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河把水晶瓶塞進內袋時,指尖還殘留著龍息的餘溫。那股熱流像是貼著皮膚在跳,燙得他忍不住抖了下手。
“走了。”他抬腳就走,靴底碾過沙地發出輕微的響聲。
蕭雪瞳跟上來,法杖收在背後,眉頭微皺:“你剛才說‘讓他們采’,是不是又知道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
“我能知道啥?”楚星河攤手,“我就是個運氣好點的普通人。”
“少來。”她冷笑,“上次你說自己隻是路過,結果史萊姆群突然集體抽搐,給你讓出一條通往隱藏寶箱的路。全服公告都刷屏了,你還裝無辜。”
“那是它們自願的。”楚星河一本正經,“可能覺得我長得比較有親和力。”
蕭雪瞳懶得接這話,隻把算盤從腰帶上摘下來檢查了一遍采集容量:“月光草花期隻剩三分鐘,晨露必須取自未被汙染的活水表麵。夜影公會守著水源地,警戒結界等級不低,硬闖會被標記敵對。”
“所以咱們不闖。”楚星河道,“他們白天采晨露,晚上撤人——因為他們看不清。這會兒正好是換崗時間,前哨隊剛走,夜班小隊還沒到位。”
“你怎麼連人家排班都知道?”她狐疑地看他。
“玄機子嗑瓜子的時候說了句‘夜影的人晚上都不愛值班’。”楚星河聳肩,“我一聽就知道,這是係統給的提示音。”
“那老頭的話你也信?”
“不信能咋辦?他又沒讓我買理財。”
兩人穿過一片乾裂的岩層,前方霧氣漸濃,綠洲邊緣終於出現在視野裡。水光映著天邊初亮的灰白,像一塊蒙了紗的鏡子。幾株泛著銀光的植物在岸邊搖曳,花瓣半開,正是月光草即將凋零的最後時刻。
“三分鐘。”蕭雪瞳眯眼看了下係統倒計時,“再拖十秒就白來了。”
話音未落,灌木叢後走出三個穿著深灰色鬥篷的玩家,胸前掛著夜影公會的徽記。領頭那人手裡拿著采集瓶,動作熟練地剪下一株月光草,迅速封存。
“快點!”另一人催促,“會長說了,這批草要送去拍賣會競標,耽誤了扣金幣!”
三人動作極快,眼看就要清空整片花叢。
蕭雪瞳握緊法杖:“現在出手還能搶一半。”
“彆動。”楚星河按住她手腕,“等。”
“等什麼?等他們采完拿走?”
“等兔子。”
“……你說啥?”
話剛出口,草叢深處“嗖”地竄出一團雪白影子——一隻通體純白的野兔,耳朵豎得筆直,後腿一蹬直接撞向中間那個正在封瓶的玩家小腿。
“哎喲!”那人猝不及防,踉蹌兩步摔倒在地,采集瓶脫手飛出,劃出一道弧線砸向水麵。
就在瓶子即將沉入水中的瞬間,蕭雪瞳法杖輕點,冰霜如蛛網般蔓延,眨眼間將落瓶處的水麵凍成一片薄冰。她縱身一躍,破冰取瓶,手指穩穩夾住瓶身。
“三秒內完成封存。”她落地站定,揚了揚手中的瓶子,“完美。”
楚星河蹲下身,撿起從摔跤玩家背包裡滾出來的另一隻小瓶。瓶中液體清澈透亮,表麵浮著一層細碎光點,正是清晨凝結於水麵的第一批露水。
“喲,還是滿瓶。”他吹了吹瓶口灰塵,“這就不還了啊。”
那人爬起來一看,臉都綠了:“誰?誰動我東西?!”
同伴也發現了異常:“我的晨露呢?不是放背包第二格嗎?怎麼不見了!”
“肯定是有人偷襲!”第三人怒吼,環顧四周,“出來!彆躲著!”
楚星河站在原地沒動,甚至還對著瓶子照了照反光,整理了下發型。
蕭雪瞳瞥他一眼:“你就不能低調點?”
“我很低調啊。”他收起瓶子,“我隻是彎了個腰,東西自己滾到我手裡。”
“你當我們都瞎?”對麵三人已經圍了過來,領頭的抽出一把鋸齒短劍,“交出來!不然報紅名追殺!”
“哎,彆激動。”楚星河舉起雙手,“你們想想,要是我想搶,會等到你們采完才動手?我這不是尊重勞動成果嘛。”
“少廢話!係統記錄顯示你倆剛進入警戒區!肯定是你們搞鬼!”
“係統可沒說我撞了你。”楚星河指了指還在啃草的白兔,“你看它,毛色純白,眼神清澈,一看就是祥瑞之獸。它選擇撞你,說明你今日運勢不佳,建議回家洗洗睡。”
“你——!”
“而且你們也沒損失。”蕭雪瞳冷聲道,“我們隻拿了掉在外麵的瓶子。你們背包自動彈開屬於個人防護疏忽,怪不得彆人。”
“合著我們還得謝謝你們提醒?”那人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