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章魚用觸手笨拙地舉起擴音器，聲音斷斷續續：“我們……以前不懂感恩。但現在明白了，您沒刪我們代碼，還給我們加薪……謝謝。”
空氣凝固一秒。
然後，不知誰帶頭鼓了掌。
接著是第二下，第三下，最後整個廣場響起熱烈掌聲。
楚星河盯著那朵機械玫瑰，沉默片刻，伸手接過。
“下次彆用詛咒料理坑人就行。”他說完，輕輕一抖手腕，玫瑰自動綻放，金屬花瓣如彩帶般飄向夜空，在燈光下劃出絢麗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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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歡呼聲達到頂峰。
舞娘換歌，新曲子居然是《相親相愛一家人》，混著電子鼓點，居然還不違和。
蕭雪瞳站到金像台邊，不再說話，隻是抱著手臂看著他，眼神複雜。
墨輕歌靠在柱子旁，嘴角微揚，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袖口——那裡有塊布料，是上次偷偷剪下來的。
敖昭昭打了個哈欠，腦袋一點一點，最後乾脆趴在他腿上睡著了，尾巴尖慢慢變成粉紅色，像團軟乎乎的。
玄機子還在拍，嘴裡念叨：“這一幕必須載入史冊，標題我都想好了——《當歐皇成為世界中心的那一刻》……哎，楚星河，你看這邊，笑一個！”
楚星河沒理他，目光掃過沸騰的人群，掃過笑臉盈盈的npc，掃過那朵仍在空中飄舞的機械玫瑰。
他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不是數據變了，也不是規則動了。
而是……這些原本隻會按程序走路、說話、賣貨的家夥，現在真的在為一個人跳舞、歡呼、送花。
他們開始“想要”做點什麼了。
他剛想到這兒，係統提示又跳出來：
【檢測到異常情感波動】
【建議：享受當下，彆想太多】
楚星河笑了笑，沒再深究。
他低頭看了看趴在腿上的敖昭昭，又看了看台下的兩個女人，忽然開口：“喂，你們說，如果哪天我不在這兒了，這慶典還會辦嗎？”
蕭雪瞳抬頭：“工資漲了就不會降，規矩立了就不會改——你做的事兒，係統都記著呢。”
墨輕歌輕聲道：“而且，你留下的不隻是改動，是讓他們知道了什麼叫‘值得感謝’。”
楚星河怔了一下，沒說話。
遠處煙花騰空而起，照亮整座城市。
一個掃地大爺舉起掃帚，跟著音樂節奏晃起了身子；驛站馬夫抱著草帽跳起了機械舞；連平時一臉冷漠的城門守衛都在偷偷比心。
狂歡還在繼續。
楚星河靠在金像手掌上，望著這片喧囂，忽然覺得有點恍惚。
就在這時，敖昭昭迷迷糊糊睜開眼，嘟囔了一句：
“哥……你說的那個‘第0號玩家’……是不是其實就是……”
她話沒說完，腦袋一歪，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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