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係統體驗卡的遺澤
銀發青年站在數據中心入口，手裡那張金屬麵具正一點點化成灰燼，隨風飄散。
玄機子從拐角處連滾帶爬地衝出來，一邊喘氣一邊揮舞著手裡的瓜子殼：“你可算出來了！我剛在監控裡看到係統日誌瘋狂刷屏，還以為你要被格式化了！”
“沒事。”楚星河拍了拍褲兜，“頂多就是給全服npc漲了點工資。”
老頭愣住：“你……把阿萊克的反叛計劃，改成了加薪公告？”
“不然呢？”他聳肩，“刪號太傷和氣，造反又太累，不如搞點民生工程。”
話音剛落，天空忽然亮起一片柔和的金色光幕，像是無數張電子工資單從雲層中緩緩降下。每個路過玩家頭頂都彈出提示：
「係統臨時調整：全服非玩家角色基礎薪酬上調20」
「感謝管理員的人性化操作」
酒館老板抱著酒桶當場跳起了廣場舞，鐵匠鋪的老王掄著錘子敲出一段freestye節奏，連平時隻會蹲牆角曬太陽的掃地阿婆都拄著拖把扭了起來。
玄機子看得目瞪口呆：“這哪是係統更新，這是全城npc集體過年啊。”
楚星河笑了笑，沒說話。
他知道，真正關鍵的部分，發生在沒人看得見的地方。
就在半小時前——
他握著那枚殘破的金屬麵具，站在數據中心最深處的接口前，耳邊是係統不斷警告的蜂鳴聲。
“權限驗證中……身份模擬通過。”
“檢測到外部設備接入，啟動高維觀測模式。”
“倒計時：59分59秒——係統體驗卡已激活。”
下一秒，他的意識被猛地拽進一片由數據流構成的赤紅色空間。
眼前是一片無邊無際的代碼矩陣，密密麻麻的指令像瀑布一樣傾瀉而下。而在最中央，一條循環執行的命令鏈正在高速運轉：
【目標鎖定：楚星河】
ax】
【重複次數：∞】
“嘖。”他看著那串代碼直搖頭，“堂堂監察者，心理年齡還沒跨過情劫？”
就在這時，整個空間劇烈震動，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從數據洪流中凝聚成型。
阿萊克。
不再是之前閃爍亂碼的小醜模樣，此刻的他全身覆蓋著漆黑的數據鎧甲，背後展開三對由程序代碼編織的羽翼，手中權杖頂端懸浮著一個不斷旋轉的“刪除”圖標。
“你不該進來。”他的聲音像是千台電腦同時播放變調音頻，“這不是你能理解的世界。”
“懂了。”楚星河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你是想說‘主角彆作死，快跑’那段經典台詞對吧？省省吧，我都聽膩了。”
阿萊克沉默了一瞬，權杖微微抬起：“你破壞了我的計劃。”
“沒有。”楚星河糾正他，“我隻是幫你換了個執行方式。你想讓npc自由，但選擇的是強製接管；我想讓他們開心，所以我改了工資係數。”
“本質不同。”
“不，本質一樣。”他往前走了一步，“我們都覺得他們不該隻是工具人。”
阿萊克的身形晃了一下。
那一瞬間，楚星河看到了破綻——在龐大的刪除矩陣邊緣，有一條極其隱蔽的日誌備份，標記著“保留修改記錄”。
正是昨晚他幫裁縫調薪時，那個偷偷沒被清除的操作痕跡。
“原來你還留著這個。”他笑了，“所以說，你也不是真的想殺我？”
“我隻是……不想再被控製。”阿萊克的聲音低了下來，“係統讓我監視一切，可誰來管我？我每天重複同樣的規則，處理同樣的異常，直到看見你——一個本該被判定為bug的存在，卻被係統默許存活。”
“所以你就想掀桌子？”
“我隻是想試試，如果我不做‘監察者’，還能不能做點彆的。”
楚星河歎了口氣：“那你找錯對手了。我不是你的敵人，我是你唯一能成功越獄的理由。”
他抬起手，指尖劃過空氣，在虛空中調出後台權限界麵。
【是否修改指令序列？】
【原命令：刪除楚星河】
【新命令：全服npc薪資上調20】
確認鍵閃爍紅光。
係統警報瘋狂響起：
「高危操作檢測！」
「外來乾預等級s+！」
「抹除程序即將啟動！」
阿萊克猛然抬頭：“你不可能成功！這種級彆的改寫需要權限認證、三級審批、還有——”
“還有個屁。”楚星河按下確認。
下一秒，整個數據空間安靜了。
不是因為失敗，而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