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沿著這條狹窄的岔路奮力遊動,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再次出現了微弱的光亮!而且這次的光亮,並非探照燈那種冰冷刺目的白光,而是一種柔和的、帶著暖意的橘黃色光芒!
同時,陳默那一直高度緊張的感知中,忽然捕捉到一股極其奇異、與他手背印記和晶片產生微弱共鳴的能量波動!那波動並非來自生命體,更像是一種……穩定的、帶有某種淨化意味的能量場?來自光亮傳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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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燈塔’的引導信標!”老瘸子疲憊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我們快到了!堅持住!”
希望的光芒如同強心劑,注入了陳默幾乎凍僵的身體。他咬緊牙關,用儘最後力氣向著那橘黃色的光亮遊去。
光亮越來越近,水流也逐漸變得平緩。他們似乎進入了一條人工修葺過的水道,兩側是整齊的石壁。最終,他們浮出了水麵。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如同地下港口般的石窟。石窟一側的岸壁上,修建著一個簡陋卻堅固的小型碼頭。碼頭上,一盞巨大的、散發著溫暖橘黃色光芒的瓦斯燈正在靜靜燃燒,驅散了周圍的黑暗和寒意,也將一種令人心安的能量場擴散開來。陳默能清晰地“感覺”到,在這光芒籠罩的範圍內,空氣中那些令人不安的孢子塵埃和汙染能量似乎都被淨化、驅散了少許。
這就是“燈塔”?並非真正的燈塔,而是一個象征?一個散發著淨化光芒的安全點?
碼頭上空無一人,隻有燈光在水麵上投下長長的、搖晃的倒影。
老瘸子率先爬上岸,然後將幾乎虛脫的陳默拖了上來。兩人癱倒在冰冷的石地上,如同離開水的魚,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渾身濕透,冷得瑟瑟發抖。
暫時安全了。清潔組似乎沒有追進這條岔路。
陳默仰望著那盞散發著溫暖和寧靜光芒的瓦斯燈,感受著那奇異的淨化能量場,仿佛全身的疲憊和傷痛都得到了一絲緩解。手背的印記和掌心的晶片也傳來溫和的共鳴感。
這裡,就是“守燈人”所在的地方嗎?
然而,還沒等他們緩過氣來,一個冰冷、蒼老、卻帶著某種不容置疑威嚴的聲音,突然從碼頭陰影處的一堆木箱後傳來:
“陌生人,說明你們的來意。還有,你身上那令人不安的‘掠奪’氣息,是怎麼回事?”
隨著話音,一個身影從陰影中緩緩走出。
那是一個穿著洗得發白的舊工裝服、須發皆白、臉上布滿皺紋和老人斑的老人。他身形佝僂,拄著一根看似普通的木杖,但一雙眼睛卻異常清澈、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最深處的秘密。他的目光先是落在老瘸子身上,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如同鷹隼般,牢牢鎖定了癱倒在地、身上還殘留著微弱不祥能量波動的陳默。
顯然,他察覺到了陳默體內那尚未完全吸收的、來自腐泥吞噬者的狂暴能量,以及“荊棘汲取”留下的痕跡。
老瘸子掙紮著坐起身,對著老人恭敬地低下頭:“守燈人大人,是我,‘鼴鼠’。我帶他來此,是迫不得已。他是……‘疤臉’用命送來的‘火種’。他身上,有‘共鳴碎片’,還有……埃爾斯博士的日誌。”
被稱為“守燈人”的老者,目光驟然銳利起來。他緩緩走上前,手中的木杖輕輕點地,發出篤篤的輕響。他停在陳默麵前,彎下腰,那雙清澈得可怕的眼睛仔細端詳著陳默的臉,又看向他緊握的右手藏著晶片)和懷中露出的日誌一角。
陳默感到一股溫和卻無比強大的精神力量掃過自己,仿佛被徹底看透,無所遁形。
守燈人沉默了片刻,緩緩直起身,臉上看不出喜怒,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荊棘已然纏繞火種,掠奪的陰影正在低語。”他蒼老的聲音在空曠的石窟中回蕩,帶著一絲深深的憂慮,“孩子,你踏上了一條無比艱難的道路。跟我來吧,在黑暗徹底吞噬你之前,或許……還有一線微光。”
他轉過身,拄著木杖,向著碼頭後方一個亮著燈光的洞穴入口走去。
陳默和老瘸子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和一絲希望。他們掙紮著站起身,跟隨著守燈人的背影,走向那未知的、可能蘊含著答案與救贖,也可能隱藏著更大危險的——“燈塔”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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