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後心事重了,便更常以此逃避。
她可以在夢裡回到三年前。
可每當醒來,現實依舊冰冷。
傅以安把賬本輕輕放在一旁,蹲在她麵前,低頭看她的臉。
嘴角不自覺地彎了一下,手也跟著伸了過去。
他將賬本擱在旁邊的矮木桌上。
然後他慢慢蹲下身,視線與她熟睡的臉龐平齊。
陽光照在她臉上,映出一層細膩的絨毛。
他看著看著,唇角便悄然揚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那隻原本垂在身側的手,不知不覺抬了起來。
那觸感柔軟溫熱,讓他心頭微微一顫。
她隻有睡著的時候才這麼安靜。
醒著的時候,渾身帶刺,碰一下都能紮得人手疼。
她清醒時總是一副拒人千裡的模樣,言語鋒利,態度冷硬。
可睡著後的她,卻像換了一個人。
沒有防備,沒有偽裝,隻剩下最原始的柔軟,讓人忍不住想伸手護住。
睫毛又長又密,能看見那層細絨毛,在光下幾乎透明。
那層粉暈像是從肌膚底層透出來的。
她的唇形小巧,唇珠微微凸起,此刻輕輕閉合著。
他輕輕替她撥開額前的碎發,俯身,唇在她額角碰了下。
然後抄起旁邊的蒲扇,一邊慢悠悠地晃,一邊翻開了賬本。
他的手指極輕地拂過她的額頭,將幾縷散亂的發絲攏到耳後。
接著,他緩緩低下頭,薄唇在她額角極輕地落下一個吻。
吻完後,他靜靜凝視她片刻,才直起身,順手拿起擱在藤椅扶手上的蒲扇。
扇子有些舊了,邊緣磨得發毛,但他搖起來依舊從容不迫。
隨後,他翻開賬本,目光沉靜地落向那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跡。
村裡的賬簿,簡單得要命。
誰家記了多少工分,誰買了幾斤米,花了多少錢。
可細節太多,雜七雜八攢起來,半本都堆不滿。
賬目看似瑣碎,張家領了兩包化肥,李家預支了十斤糧票,王家孩子上學交了五毛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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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零零總總加起來,竟也牽扯出幾十戶人家的日常開銷。
這些細碎的記錄,串聯起整個村子的生活脈絡。
每次曲晚霞看,都像在爬山,看完兩天都不想碰書。
她一向不耐煩這種枯燥的文書工作,總覺得數字冷冰冰的。
每看一頁,都要皺一次眉,看到後麵甚至會忍不住揉太陽穴。
她寧願去地裡鋤草,也不願坐在桌前翻這些密密麻麻的字。
所以每次輪到對賬,她總是拖到最後,再甩給傅以安處理。
傅以安邊看邊算,一筆筆核得極細。
他一手執筆,一手打著算盤,珠子劈啪作響。
看久了,連曲晚霞都醒了。
光線刺得她眯了眯眼,待視線清晰了些,她才發現他正坐在自己對麵。
四目相對,時間仿佛凝固了一瞬。
他單手打著算盤,另一隻手還穩穩搖著扇子。
那隻握著扇柄的手依舊不緊不慢地搖動著。
蒲扇帶起一陣陣清涼的風。
而他的另一隻手在算盤上翻飛如蝶,指尖靈活地撥動珠子。
那副漫不經心的懶散模樣,早不知道被他扔到了哪個角落裡去了。
此刻的傅以安,整個人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
他的眼神專注得嚇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最讓她錯愕的是,他居然還在給她扇風?
那把蒲扇在他手中緩慢而有節奏地擺動著,風不大,卻恰到好處地拂過她的額頭、臉頰。
這人什麼時候這麼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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