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那畫麵,心裡一陣翻騰。
明明知道人家結婚了,還湊這麼近嘀嘀咕咕,什麼意思?
他不是沒見過他們這樣。
可每一次都讓他格外不舒服。
難道非得在他麵前演這場戲才甘心?
是不是心裡還惦記著?
他在心裡冷笑。
你以為你還配站在她身邊嗎?
你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他冷哼一聲,故意走到倆人中間,硬生生將他們的距離拆開。
“媳婦兒,我去乾活了,鏟豬糞去。”
這話說得格外大聲。
曲晚霞瞬間翻白眼,嘴角抽了抽。
她扭過頭不去看他,嘴裡低聲啐了一句。
“神經病。”
你不說話能憋死你?
整天耍這些小心機,真以為沒人看穿你那點心思?
有病吧!
她腳步往後退了半步,刻意拉開和他的距離。
這人臉皮厚得離譜,偏偏還自以為幽默風趣。
明知道她不願搭理,偏偏要湊上來刷存在感。
“我怕彆人以為我是個啞巴。”
傅以安慢悠悠說完,故意眨了眨眼。
單手一撐,輕鬆翻進豬圈。
抄起鐵鍬就開始乾活。
李頌書一聽這話,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那句話聽著平淡,可味道不對。
這兒就這幾個人,他這話到底衝誰來的?
是在諷刺他多管閒事?
還是在暗示他對曲晚霞圖謀不軌?
好端端的,說什麼風涼話?
大家各乾各的活,井水不犯河水,非要挑事是不是?
他抿緊嘴唇,沒有回擊。
但眼神已透出警告。
曲晚霞倒是沒想那麼多。
隻覺得這人又開始發神經了。
她習以為常,懶得搭理。
可低頭一看,傅以安咬著牙,臉色不太好看。
明顯是忍著不適在硬撐。
這一幕看得她心裡樂開了花。
沒想到堂堂傅家少爺也有今天。
有什麼比仇人吃苦更讓人痛快的?
李頌書待了一會兒,便找了個不太高明的借口,匆匆離開了。
曲晚霞忍了又忍,直到確認李頌書走遠了。
才終於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腳步輕快地溜到了豬圈邊。
“怎麼樣?這活兒乾得還順手嗎?”
“鏟豬糞,有意思嗎?累不累啊?”
傅以安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鐵鍬停在半空中。
他緩緩抬起頭,手掌依舊穩穩地握著鐵鍬柄。
他微微眯起眼,目光從曲晚霞臉上掃過。
“怎麼會不開心,有這麼俊的老婆站旁邊看著,我鏟得可賣力了。”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調笑。
“天上的神仙都沒我這福氣,哪像他們,光會騰雲駕霧,連個熱乎飯都吃不上。”
“……”
曲晚霞一愣,隨即氣得牙癢癢。
陪你個頭!
誰稀罕陪你啊!
她暗自咬牙,覺得自己簡直腦子進水了,剛才乾嘛主動湊上去搭話?
安安靜靜地站邊上欣賞他那副俊臉出力流汗的模樣,不是更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