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
“誰家的老公連隻蠶都怕?我家小孫女才五歲,梳著羊角辮,都能拿在手心裡玩兒呢!你看看你這副樣子,手都在抖,臉色青得像凍梨,站都站不穩,簡直跟紙糊的一樣,風一吹就得散架!”
“除了那張臉還能瞧一瞧,彆的地方哪有一點配得上咱們村長?”
“你說說,我們村長多能乾?風吹日曬下田勞作,帶頭修路引水,待人又實誠,哪家大事小情不是她頂著?你呢?你能乾啥?你會種地嗎?你會養蠶嗎?你會做飯嗎?你會挑水劈柴嗎?”
“哪一點你能比得上她?”
傅以安跪坐在泥地上,吐得幾乎虛脫。
而就在他最脆弱的時候,那些嬸子們的言語,一句接一句紮進他的耳朵裡。
他忽然明白了那種滋味。
那種被最愛的人當眾羞辱、貶低到泥土裡的滋味。
當年,他在盛怒之下,對曲晚霞說出那句話時,是不是也曾如此理直氣壯?
他說的是:“你就是個逗悶子的玩物,配當我媳婦兒?你不夠格。”
如今,輪到他自己嘗到了這種滋味。
原來嘴賤,是真的要還的。
曾經,他是傅家少爺,錦衣玉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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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他,從來不屑於這個偏僻山村的一切。
包括那個勤勞樸實、隻會低頭乾活的女人曲晚霞。
可現在呢?身份調轉。
曲晚霞成了人人敬重的村長。
而他,卻被困在這片黃土地上,連一隻小小的蠶都無法麵對。
他現在挨的罵、受的白眼,跟當年曲晚霞經曆的,一模一樣。
要是再沒點出息,彆說曲家人不認他,連村裡人都能把他趕出村。
不過不著急,他知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活下去。
看傅以安吐得跟虛脫了似的,曲母乾脆不讓他進蠶房了。
萬一他吐在蠶身上,把蠶給弄死,那可怎麼辦?
這些可是全村今年的指望!
春蠶已經養到第五齡,再過幾天就要上簇結繭。
一條蠶死了不可怕,可怕的是疫病蔓延。
一旦爆發蠶瘟,整批蠶都得毀掉,損失上千斤繭,全年的收入就打了水漂。
在他沒來之前,大家過得好好的。
他一來,雞飛狗跳,流年不利。
“你這廢物,老娘看見你就煩!”
曲母翻了個白眼。
“整天晃來晃去,裝什麼可憐?你以為你是少爺公子,還能白吃白住不成?”
“你們該乾啥乾啥!摘桑葉的,把他拎到地裡去!”
“讓他把掉在地上的桑葚都撿起來,挑去養殖場喂豬喂雞。”
她說這話時,連正眼都沒瞧他一下。
那些桑葚雖然熟透落地,但仍有營養。
曬乾後摻進飼料裡,能省下不少糧食錢那回抓奸,他還真以為這倆是命裡有緣,是老天爺硬給湊成一對兒的鴛鴦。
誰成想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明明就是冤家對頭,水火不容的一對。
造孽啊!
這麼能乾、有腦子的姑娘,擱哪兒不能活出個樣?
偏偏攤上這麼個主兒!
一個從城裡來的少爺,嘴硬心軟,還不識好歹,偏偏她還甩不掉。
可這事,他管不了,也勸不動。
一個是村長,一個是村民,又是私人感情的事,插手多了反而尷尬。
他隻能眼不見為淨,長歎幾口氣,轉身鑽進了養殖場。
傅以安把四背簍桑葚卸完,肩膀卻已經酸脹得發麻。
他直起身子,喘了口氣,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
一抬頭,忽然看見曲晚霞站在不遠處的樹蔭底下,雙手抱臂,正盯著自己。
他頓了頓,沒有躲開視線,而是穩了穩呼吸,朝她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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