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我也不懂啊,男女之間的事,我一個男人咋插手?紅梅這丫頭……唉,怎麼就這麼不省心。”
本就一堆破事,田裡的活沒乾完,兒子昨兒還發燒。
偏偏這時候出岔子,鬨出這種醜事,傳出去村子臉麵往哪兒擱?
池母蹲在床邊,盯著那血跡瞧。
“你姐呢?叫她來!她在哪兒?”
“她沒嚇著吧?這事兒……可不能讓她聽見,不然以後還怎麼嫁人?”
話還沒落,隔壁屋裡又傳來池紅梅撕心裂肺的尖叫。
池母腦袋嗡地一聲,火氣猛地往上撞。
叫破天也沒用!
嫌不夠丟人是不是?
這叫聲,同樣飄到了後院豬圈。
張建功正彎著腰鏟豬糞,突然聽到那淒厲的哭喊。
他整個人瞬間僵住。
第一次乾這種事,心裡直發毛。
可一想,要不是那丫頭天天在他耳邊念叨,說什麼“她不清白,你也彆信她”。
他這才動了心,做出這禽獸不如的事。
池晚霞一抬眼,看見池紅梅那副樣子,差點沒笑出聲。
她隻覺得荒唐至極,這樣的人,竟還有臉站在她麵前裝可憐。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池晚霞心中冷笑,手指摩挲著腹部。
肚子裡這個孩子,是她喝下無數碗苦藥才保下來的命根子。
而眼前這位所謂的“好姐妹”,卻恨不得她流產,甚至一度盼著她一屍兩命。
這般惡毒的心腸,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她娘待她差嗎?
從小到大,娘雖偏心,可終究沒斷過她的飯食。
可池紅梅偏偏不滿足。
從池晚霞回村那天起,池紅梅就沒給過她好臉色。
每次在井邊、田埂上碰麵,她都要陰陽怪氣地說幾句。
尤其聽說她懷孕後,更是一天天地勸她打掉孩子。
起初還假惺惺地拉著她的手說。
“姐,聽我一句勸,這年頭帶個娃,以後誰肯娶你啊?”
後來乾脆說得露骨。
“男人最討厭當接盤俠了,你圖一時快活,往後日子怎麼過?不如趁早收拾乾淨,還能重新開始。”
甚至還編排她肚子裡的孩子。
村裡迷信的說法被她翻來覆去地念叨,逢人就說。
“我姐那胎看著就不正經,半夜總鬨動靜,肯定是妖孽投胎。”
“要是真生下來,整個村子都要遭殃!”
她生產完,身子還虛得站不穩,池紅梅就跑來刺激她,專挑最難聽的話說。
那天清晨,天還未亮透,池晚霞在炕上喘息。
就在這時,池紅梅推門而入。
“死了也好,省得禍害人,這野種命硬,怕是要克死你。”
當然,每次她都沒占著便宜。
池晚霞雖性子柔韌,但從不軟弱。
“你說的話,老天爺都聽著,若有報應,誰作惡誰承擔。”
可池晚霞真沒想到,這人竟敢跟張建功串通,給她下藥。
那一晚,她在水缸裡舀水時,忽然頭暈目眩,腳下一軟便栽倒在地。
醒來時已躺在柴房角落,手腕發麻。
事後查證,才知道有人在她的茶水裡下了迷藥,意圖不軌。
若不是夏青峰及時察覺異常破門而入,後果不堪設想。
“你是自己掉進去的,還是被人推的?”
池晚霞冷著臉問。
其實她心裡早就清楚,隻是得聽當事人親口承認。
那日她被下藥的事,張建功脫不了乾係。
而今日池紅梅落進野豬圈,絕非偶然。
兩件事時間相近,手法相似,背後必有預謀。
池紅梅要真自己摔進去,那才是真傻。
成年野豬獠牙鋒利,發起瘋來能撞翻牛犢。
即便是壯年男子也不敢輕易靠近。
而池紅梅一個婦道人家,若非被人強行推進去,豈能在第一時間就遭受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