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正大摸也行。”
“隨便摸。”
話一出口,曲晚霞指尖一燙,猛地縮回手。
她臉色一沉,立馬劈裡啪啦拍他兩下,手勁兒不小,掌風帶響。
“你當自己是金條?老娘稀罕碰你?摸你?做夢去吧!手臟,心更臟,骨頭縫裡都透著一股臭不要臉的味兒。”
“可你心裡想我是金條啊,”傅以安忽然語氣一轉,聲音低下來,“那樣你才會想一直摸我。不然,乾嘛每次都先動手?嘴上說討厭,手卻誠實地很。”
他長歎一聲,肩膀塌下來,整個人蔫兒了吧唧的。
曲晚霞:“……”
她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
眼睛瞪著他,瞪了半天,隻覺得一股邪火從腳底直衝腦門。
徹底沒招了。
她是真的拿他沒轍。
真的一點轍都沒有。
她好麵子,最受不了彆人當眾撩撥。
偏偏傅以安專挑她最不自在的地方下手。
碰上這種臉皮比城牆還厚的。
她根本沒法打,連還嘴都像在給自己添堵。
“我要的圖呢?”
曲晚霞懶得再跟他扯,乾脆利落地轉移話題。
“還沒畫完。”
他答得輕飄飄的。
“明天吧。”
傅以安把手伸到她麵前。
這雙手,乾農活兒還能撐。
扛鋤頭、拉犁、劈柴都沒問題,可用來畫圖?
連筆都握不穩,根本使不上勁兒。
“明天不行。”
曲晚霞皺眉,語氣斬釘截鐵。
“明天我得把圖捎去給秋所長。她等著看樣,批了才能聯係縣城的收購站。你要是拖,耽誤的是全村人的雞蛋錢。”
她明天要去隔壁鎮,幫村裡雞蛋找新銷路。
這陣子產蛋量猛增,一天一千多個,堆在倉庫裡都快發臭了,老往供銷社送。
人家收得都不耐煩了,連話都懶得跟她說。
再不找新路子,雞棚早晚得變成墳場。
“那行,”傅以安點點頭,倒也不反駁,反而語氣輕鬆,“下午彆去村頭忙活了,待家把圖給我畫完。”
她說完扭頭就走,沒再回頭看他一眼。
順嘴跟家裡人打了聲招呼,聲音清亮。
“圖明天必須交,傅以安在家畫圖,彆叫他出門!”
家裡人能有啥意見?
她曲晚霞在村裡,說一不二。
她說東,沒人敢說西。
她點頭,全村人就得跟著動。
長輩讓她三分,同輩怕她五分,晚輩見她繞道走。
午飯一過,她媽和嬸子們全下地了。
扛鋤的扛鋤,挑筐的挑筐,熱熱鬨鬨地往西頭菜地去。
曲晚霞歇了會兒,靠在堂屋門檻上喝了碗涼茶,擦了擦額角的汗。
她也想往村裡走。
再過幾天就是分紅日,賬本還沒核完。
上個月的雞蛋收入、飼料支出、人工開銷,一筆筆都得對清楚。
她不能出錯,一錯,全隊人都得鬨。
剛邁出門,腳還沒落地,就瞧見對麵走來個穿軍裝的男人。
最嚇人的是那雙眼睛。
她腦子嗡的一聲,心跳猛地一滯,像是被雷劈中。
下一秒,轉身拔腿就往家衝,鞋都差點甩飛。
老天爺啊!
他怎麼回來了?
這人不該在邊疆守哨嗎?
三年沒見,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村口?
而且,還是衝著她家的方向走來……
衝進院子,她一把抓住門板,手臂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