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腿支撐著身子,搖搖欲墜。
反而不得不靠著他才能站穩。
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血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
血液直往腦門衝,怒火在血管裡炸開。
更氣的是,他親得太狠,狠得她幾乎想哭。
曲晚霞快被逼瘋了,理智的弦一根根崩斷。
眼前隻剩下他那張近在咫尺、冷峻的臉。
全是這人逼的,從十年前第一次見麵。
到如今步步緊逼,從不肯給她半點喘息的餘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低頭看她,她臉色通紅。
他抬手,動作卻忽然輕了下來,指尖輕輕拍了拍她後背。
曲晚霞剛喘勻一口氣,胸腔裡的憋悶稍退。
可那股屈辱和憤怒卻如潮水般反撲而來。
她揚手就是一巴掌。
結結實實,扇在他臉上。
這次不是鬨著玩。
是真的,狠的,衝著他那張臉去的。
她用了全身的力氣,指尖都泛了白。
“啪!”
傅以安腦袋猛地歪過去,側臉被掌風帶得生疼。
耳朵裡嗡嗡響了兩秒。
好幾秒後,他才緩緩轉回頭,動作不急不緩。
他抬手,用指腹慢慢摸了摸臉,居然笑了。
嘴角一勾,眼神幽深,聲音低啞。
“喲,挺有勁兒啊?”
他甚至歪了歪頭,語氣輕佻得讓人發瘋。
“這邊要不要再來一記?”
“左右對稱,才好看。”
曲晚霞長這麼大,從沒聽過這麼欠扁的話。
從小到大,她受的都是規規矩矩的教育。
“啪!”
風都沒停,緊接著又是第二記。
“啪!”
清脆的掌摑聲接連響起。
“啪!啪!”
四聲,一聲比一聲響,一聲比一聲狠。
打得他兩邊臉頰迅速紅腫起來。
他本來皮膚白,最近因為常在外奔波,曬得黑了點。
可那兩片腫痕,卻清晰得像是兩塊新烙的印。
她壓根沒留情,每一掌都帶著恨意。
“打完了?”
他語氣依舊平和,仿佛被打的根本不是他,聲音甚至帶著點笑意。
“沒打完的話,你接著來。”
他甚至還微微側了側臉,露出另一邊紅腫的麵頰。
小時候他跟朋友聊起她,總漫不經心地說:“那丫頭啊,煩人是煩人,但甩不掉。”
她氣得牙根發癢,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沒打完!”
她咬著牙,聲音抖得厲害,帶著哽咽。
“你蹲下,太高了,我夠不著。”
傅以安差點笑出聲。
打他,還得他低頭?
他堂堂傅家少爺,冷麵貴胄,被人指著鼻子要動手,還得乖乖蹲下任人處置?
這算什麼?
羞辱還是諷刺?
可他隻是微微眯了眯眼,唇角一揚,終究沒說什麼。
行。
他真就坐了下去,動作從容。
曲晚霞抬手要打,指尖都已觸到風的邊緣。
可一看到他眼裡那抹受傷的光。
她的手就僵在半空。
委屈?
她心頭猛地一顫。
他有什麼好委屈的?
說她隻是個逗樂的寵物的人,是他。
當著眾人的麵,語氣輕蔑,眼神冰冷。
忽遠忽近,忽冷忽熱,玩弄她的真心於股掌之間。
他憑什麼覺得委屈?
可最終,她還是沒打下去。
手一收,背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