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貨車的喇叭一直按著。
司機瘋狂踩底下的刹車卻發現自己的車子根本不聽使喚。
“嘭”地一聲巨響,一個人影被他撞飛。
“我…我殺人了?”
車撞飛人後奇跡般停了下來。
司機連滾帶爬下車去查看情況,可根本不見人影。
道德底線的驅使下他甚至打電話報了警,警察搜尋一圈也沒見到被撞飛的人影。
最後隻能定作司機眼花,可能是撞到動物看成撞到人了。
兔暖暖一張嘴,四周的水便往她嘴裡灌。
搞什麼?
先是被車撞,現在又是溺水?
旁邊大樹上,有條把身體纏繞在粗壯的樹枝的大蛇。
看著剛剛還是渾渾噩噩,喪失生機主動跳下水的小兔子,這會又掙紮著從水底爬上來。
她在岸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眼裡哪有剛開始那樣沒有活力的樣子,隻有對活著的慶幸。
他吐了吐蛇信子,就說嘛,哪有好端端的去尋死的呢。
連它冷血動物都明白的道理,這種哺乳動物哪能不明白?
兔暖暖不知道身邊的環境,她隻是喘著氣,體驗活著的美妙。
自她出生起就一直待在醫院的療養院,醫生說她的身體仿佛一具沒有生機的空殼。
本早早判下死亡審判書的她硬是活到了二十歲,甚至前幾日還有好轉的跡象。
她哀求了好幾天這才被許可出醫院在附近逛逛。
哪怕隻是在醫院旁邊溜達,兔暖暖也高興得不行。
最後誰承想能出車禍死在路上。
不過像這麼順暢地呼吸空氣,這倒是第一次。
兔暖暖喘過氣來,一個翻身想看看自己的模樣。
誰承想看到了一隻毛絨絨的兔子,一身白色的毛濕噠噠地貼在身上,耳朵垂在兩邊。
我怎麼變成了一隻兔子?
兔暖暖一陣眩暈,接收到了記憶。
這是所謂的穿越嗎,終於輪到她這種非酋身上了嗎?
兔暖暖一直認為自己是非酋體質。
不然為什麼就她一出生就被父母拋棄?
身體虛弱從小肩不能抗腿不能跑的,大多時光隻能在床上躺著,靠聯邦的醫療保障和生活保障過日。
成為“米蟲”一樣的人?
它抖了抖沾在毛上的水,身體自如地蹦跳了幾下,絲毫感覺不到疲憊和呼吸不順暢。
兔暖暖用耳朵擋著臉,但還是沒辦法擋住臉上誇張的笑意。
老天鵝啊,難怪說風水輪流轉呢?
我本來都要接受自己是非酋的命運了,你卻讓我偏偏抽中了彩票,我就知道命運待我不薄!
兔暖暖很快就轉變了自己的身份,從非酋變成了老天的氣運之子。
我!
兔暖暖!
美好的生活就要展開啦!
在樹乾上趴著的赤璃吐著蛇信子,鉑金色的眼珠透露著幾分茫然。
他搞不懂為什麼這隻小兔子上岸後又跑又跳的,一張明明不會有什麼很大變化的兔臉硬是擺出了詭異的笑容。
這兔子…難怪人家說她是小瘋子呢?
“我們真有緣,都叫兔暖暖。
放心放心,你不要的身體我會好好保護的,一定不會埋沒它的。”
兔暖暖自言自語地拍了拍自己的身體後借著記憶摩挲回部落的道路。
路上,她還看見了一些掉在地上的果子。
按照原主的記憶是完全可以食用的,她便撿起來吃。就算有些味道在記憶中不是好吃的,她也一定要撿起來自己試一試。
因為在兔暖暖看來,隻有自己親自體驗嘗嘗才知道到底好不好吃。
以前那個身體,她根本不敢亂吃東西。
可現在這個…
她理了理原主的回憶,原主從小雖然饑一頓飽一頓,可從來沒有生過什麼病。
在外麵找食物也沒有中過毒,最壞最壞一次也隻是拉肚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