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交加的黑夜,一隻黑色狼獸與夜色融化在一起。
他的血飛濺在雪地上,如果有人仔細去看,能看見他身上的傷口處被黑氣圍繞。
狼獸的身邊是一隻樣貌奇形怪狀的野獸,黑氣縈繞的野獸的頭上長著三隻怪異的角,眼睛呈紅色狀,麵目猙獰,似乎死的很不甘。
兩隻獸身邊的樹木全遭摧殘,不是折了枝乾便是樹乾斷了。由此可見,他們纏鬥了許久。
狼獸喘了口氣隨後化為人形,他將唯一一片完好無損的藍色藥草緊緊握在手中。
如果奚姿在場,她一定能認出來,這是自己心心念念的石暉!
石暉被魔獸所傷,自知自己活不長了。他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潰散的意識漸漸清醒。
他一定不能在此刻倒下,要是...要是有了這枚草藥,奚姿就能好,她就不會死了。還有魔獸的事情,他一定要帶消息回部落!
他想到奚姿的笑顏,眼裡閃過一絲堅定,咬著自己的舌尖,讓痛感刺激自己,身體虛弱的向前走去。
“...”奚姿盯著天花板,外麵的天已經微亮,可她因為石暉的事情一直睡不著覺。
就在她愣神之際,一張臉出現在她眼前。
她嚇得快要叫出聲,看見來人是兔暖暖後,她這才慢慢平複下來。
兔暖暖笑著小聲道:“既然你也沒睡,那和我一起起床準備早飯吧!”
奚姿點點頭,隨即將被子疊好跟在兔暖暖身後。
兔暖暖先是小心地將抱在懷裡的蛇蛻枕頭收好,再帶著奚姿躡手躡腳的走進廚房。
在廚房,關上門,兩人小聲講話也不會吵醒客廳的大家。
奚姿想到兔暖暖每夜都要抱著的蛇蛻枕頭好奇道:“那蛇蛻枕頭是那條大蛇給你做的嗎?”
奚姿那天正好在外麵曬太陽,她親眼看見那條大蛇一尾巴抽飛了幾名族人。
那隻蛇很強。
她以為是流浪獸入侵來搶奪雌性,本來想跑,身體卻被嚇得動彈不得。
誰想大蛇隻是看了她一眼,隨後直衝族長洞穴。
兔暖暖聽見對方提起赤璃,她心頭一軟,點點頭溫聲道:“嗯,他叫赤璃,是我的...伴侶。”
如果化形期後還和赤璃在一起,想必他們已經結侶了吧。
奚姿好奇問道:“那為什麼那條大蛇沒在你身上留下印記呢?”
“印記?”兔暖暖一愣:“那時我還沒化形呢。”
她以為奚姿講的是結侶後身上的獸印,
奚姿見對方誤會,連忙比劃道:“不是伴侶獸印,是印記,比伴侶獸印顏色要淡很多,一般流浪獸會給自己喜歡的雌性標注印記。
這樣一來,不論雌性在哪,結印的雄獸都能感知的到位置。當然,雌性也能感應到雄性位置,這個功能和伴侶獸印很像。”
她想到這心裡閃過幾絲懊惱,如果石暉給她標注印記,她也能感知到對方位置。
就不會像現在這樣著急。
族人現在很忙,都把時間花在建造木屋上,她實在不好意思拜托他們幫忙找石暉。
問了幾位和石暉交好的朋友,他們也說沒見過石暉。
石暉的妹妹石露昨晚倒是安慰她,說他哥哥可能被安排去做彆的事情了。
可冰封季,又有什麼事情做呢?
奚姿本想開口,卻看見石露毫不在意的模樣隻能作罷。
兔暖暖聽奚姿解釋後心中了然幾分,她自信道:“赤璃不會給我用這種東西。”
這東西一聽便是用來阻止雌性逃跑的工具,如果兩人彼此喜歡,又怎麼會不結侶反倒使用獸印呢?
奚姿和石暉這種還是小概率事件。
赤璃一向沒生活常識,莫說他知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是不會給她用的。
兔暖暖繼續道:“他和彆的流浪獸不一樣,他是一隻很好,很單純的蛇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