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的這番話,給在場的所有人心裡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從他們出生起,就被刻入一個觀念,雌性生來弱小,需要雄獸保護才能活下去。
而如今活了三千年,真正陪伴在獸神身邊的塞壬卻說,雄獸雌獸都是一樣的。
那麼這三千年裡,到底是誰在中間做了手腳,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見塞壬不再說話,大家心裡再有疑問,也不敢主動開口。
塞壬對他們的態度,可不像對暖暖時那麼體貼溫柔。
兔暖暖自然不敢多問,在場的兔瑤知道她的名字叫烏利婭,如果塞壬多說幾句,隻怕自己前世的身份要曝光。
如今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負擔。
還好塞壬沒再多說,兔暖暖暗自鬆了口氣,隨即說道:“卓蘭,奚姿你們就好好休息吧,我會在部落待幾天。”
兩人一聽,雙眼發亮,齊聲道:“好!”
她們二人在生育時消耗的體力,其實早已被暖暖全部治愈補充。隻是畢竟走了一次鬼門關,心理上陰影不是暖暖能治愈好的。
塞壬跟在兔暖暖的身後出去,他看著眼前頭發快要拖地的小兔子,心一動,手裡突然出現了一條鮫紗。
細長條的鮫紗呈半透明色,細看還能發現上麵有細閃,針腳很密幾乎看不見縫隙。
人人都說鮫紗隻有藍色,錯了,如今海底的工藝比陸地先進太多,早就有染坊。
鮫紗的顏色五花八門,隻是陸地上的獸人隻知道藍色鮫紗,彆的都當做假的罷了。
比如塞壬現在手上的紅色鮫紗。
長發被盤起時,兔暖暖一愣,眨了眨眼,輕輕抬手摸了摸。
塞壬看著自己的手藝,滿意地點了點頭,不愧他私底下練這麼長時間。
烏利婭大人在上一世,烏黑的長發已經拖地。
那時起,塞壬就在私下琢磨如何紮頭發,期待有朝一日能為烏利婭服務。
雖然中間相差了三千年,不過沒關係。
兔暖暖的手摸到了鮫紗,她一愣連忙道:“我怎麼能要你的東西?”
塞壬大著膽子捏了捏對方粉嫩的臉頰:“我的一切都是您的。”
他一雙漂亮似大海的雙眼,倒影著兔暖暖通紅的臉。
兔暖暖連忙低下頭,不願讓對方看出自己害羞了。
她連忙道:“我帶你去逛逛部落吧,雖不如你們海底精致,卻也不錯呢。”
“好。”塞壬笑眯眯地,主動將兔暖暖抱在懷裡。
鐵山在老遠處便看見兔暖暖的身影,隻是知道巫醫大人的房間有雌性在生崽子,他不方便仔細看。
豬獸的視線不好,見有人抱著兔暖暖過來,他下意識叫道:“暖暖,你和赤璃一起回來啦?”
塞壬身體頓了頓,隨即抱著兔暖暖繼續走過去。
兔暖暖乾巴巴笑著,解釋道:“鐵山的視線不是很好,你彆見怪啊。”
塞壬笑眯眯:“不會。”
實則看著鐵山的雙眼漸漸變得狠厲。
兔暖暖越來越近,可鐵山的脊梁骨卻開始發寒。
怎麼回事?
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在看見赤璃的時候。
直到人走近,鐵山才看清來人的麵貌。
男人一頭深藍色卷發,五官宛如獸神大人親自捏的一般,和他們這些獸人格格不入。
兔暖暖見鐵山發愣,連忙解釋道:“這是塞壬,鮫人。”
鐵山點點頭,眼睛卻沒挪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