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淼用儘一身絕活,也隻把兔暖暖留到半夜。
見兔暖暖要走,阿淼都不敢擦汗。
他兩隻毛絨絨的黑色耳朵耷拉著,一雙黑漆漆的清澈的雙眼,小心翼翼地看著兔暖暖。
“獸神大人,您...您真的不能留下來陪我嗎?”阿淼兩隻短短的小爪子懟在一起,呐呐道。
實在太過可愛。
兔暖暖笑了出聲,一雙星眸彎彎,就這樣看著阿淼。
阿淼以為兔暖暖心軟了,眼睛都亮了起來。
誰知兔暖暖隻是揉了揉阿淼毛絨絨的腦袋,輕聲道:“不行哦。”
門在阿淼眼前關上。
阿淼眨眨眼,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滿是不解。
為什麼不行呢。
明明獸神大人可以陪赤璃也可以陪塞壬,唯獨不能陪他...
阿淼什麼都不想做,他隻是想讓獸神大人陪陪他而已。
門被打開時,木屋內所有雄獸的耳朵都立了起來,心裡期盼著暖暖能來到他們的房間。
木屋內全是雄獸發出的荷爾蒙的氣味,這是對雌性最明顯的邀約。
可兔暖暖徑直走到臥室,洗漱完後獨自躺在床上,閉眼不去管他們。
半夜。
兔暖暖再次被拉入夢魘,她看見生靈塗炭的荒野上,獸人的屍體被隨意丟在大地上,任魔獸啃咬。
原本清澈的河水,甘醇清甜,卻因為上麵漂浮的獸人太多,儼然成了一條棗紅色的血河。
她翻遍所有山河隻為找到幕後凶手。
等她轉身,兔暖暖卻看見了自己的臉。
她是憐憫又冷漠的女神烏利婭,也是活潑天真的兔暖暖。
兩個形象極其割裂,讓她一時間不能接受。
可一次又一次的夢境仿佛在警告她,讓她成為烏利婭,否則夢境的景象便是懲罰。
可兔暖暖自己知道她做的並不好。
她隻是一隻小兔子,就算上一世是獸神,就算自己有獸神的記憶,她也無法成為上一世的自己。
她又看見了那副自己的臉,是兔暖暖的,也是烏利婭的臉。
“暖暖,暖暖...”
兔暖暖睜開眼,便看見滿臉擔心的赤璃。他漂亮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金色的雙眸在黑暗裡亮得發光。
兔暖暖目光微怔,勉強勾起一抹笑,問道:“怎麼了?”
她根本不知道現在自己麵色有多虛弱,不然一定不會想著自己這般模樣還能騙過赤璃。
可赤璃不語,隻是細細瞧著她額頭上的虛汗,輕聲道:“沒有你在的夜晚好難熬,暖暖,我可以睡這裡嗎?”
赤璃起初隻是想來看看小兔子自己一個人睡覺有沒有踢被子。
她雖然現在一副高冷的姿態,但赤璃還是忍不住把她當做需要人照顧的小孩。
可沒想到兔暖暖弓著腰蜷縮在被子裡。
赤璃猶豫一會後,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卻看見她額頭直冒冷汗,牙關緊閉,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赤璃沒見過小兔子這副模樣,在他的印象裡,暖暖應該是無憂無慮的樣子才是。
這一瞬間,赤璃覺得自己失敗透了。
如果他能更強大,暖暖是不是就會輕鬆一點?
見兔暖暖實在難受,赤璃隻好輕輕把她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