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雲懷孕時,在鏡湖邊散步時腳滑陷入湖裡。
白掌不知道鏡湖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以前有沒有獸人跌落過鏡湖。而他眼睜睜的看著伴侶跌入鏡湖後,便久久沒有探出頭來。
白掌愛妻如命,自然想下水救人,卻被族人和白象族族長巨木攔了下來。
湖麵如同廣闊無雲的天空般,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斑雲落水的地方連氣泡和掙紮的痕跡都沒有,就像沒有任何事發生過一般。
白掌跪在鏡湖邊三天三夜,無時無刻都在祈求著獸神能把他的伴侶還回來。
或許是白掌的真誠感動了獸神。
深夜。
白掌依舊跪在鏡湖岸邊,長久沒進食讓他頭暈眼花,甚至腳都在發軟,可他的意識依舊在向獸神祈禱。
平靜的湖麵在此刻突然有了生氣,如同有意識般將斑雲從水底托了上來。白掌揉了揉眼睛,發現不是幻覺,連忙踉蹌起身喊著伴侶的名字。
斑雲麵色紅潤,嘴角含笑,雙手交疊在隆起的腹部。
除了濕漉漉的頭發和獸皮裙,根本不像在水裡浸泡了三天三夜的模樣。
白掌把愛妻摟在懷裡,顫抖地喊著對方的名字。
斑雲緩緩將眼睛打開,抬手便抽了白掌一個大嘴巴子...
沒過兩天,斑雲便生了阿淼。
等賀喜的族人離開後,斑雲才把在鏡湖底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了白掌。
她並不是腳滑跌入鏡湖的,更像是被鏡湖吸了進去。
斑雲甚至還沒掙紮,便被溫暖的湖水包裹住一直帶到湖底,雙腳沾地時才能行動自如。
她看見一個虛幻的身影,樣貌模糊地看不清五官,隻能看見她一頭黑色飄逸的頭發。
斑雲窩裡橫,在外性格極為膽小,可看見那道身影時不害怕反而有幾分親切。
身影緩慢走來,親了親她隆起的腹部,開口說了幾句話。
令斑雲意外的是,她的聲音沙啞,就像是被人掐著脖子扯著嗓子講話,音色雄雌模辯。
“這個孩子可以幫助你們找到我,好好照顧他。”
斑雲一愣,正要問這道身影是誰時,身影又開口了,語速比剛剛要快要急。
“我得把你送回去,白掌整天催得我腦袋疼。”
斑雲還想開口說什麼,結果又被湖水包裹住,送上了岸。
她又困惑又氣惱,若不是白掌,興許她就能問清對方的身份了,自然上岸時下意識給了白掌一個耳光。
令斑雲沒想到的是,她以為才幾個小時的時間,居然湖外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天三夜。
白掌悻悻地摸了摸臉,隨即討好地笑道:“斑雲,都是我的錯,你就彆生氣了。”
在阿淼會說話時,白象族的族長巨木便收到鏡湖的神令:獸神大人即將回來。
白掌和斑雲這才後知後覺,那道身影居然是獸神大人。
可為什麼獸神大人的聲音那麼沙啞呢,明明在石壁上記載獸神大人的聲音比鮫人王的聲音還要動聽婉轉,令人聽了一輩子都無法忘記。
白掌沉思了一會,隨即道:“也許是因為她的骨肉血水都獻祭給獸世了,如今的她沒有一樣東西是原本自己的。”
鏡湖世代隱居,戒備森嚴。
若不是白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給他偷偷打開保護罩,阿淼又怎麼能如此輕易溜出去。
神骨是神最重要的東西,如今的獸神大人不隻是神骨,她的血肉骨髓都被獻祭得一乾二淨,實力自然大打折扣。
白掌隻能希望阿淼能儘快找到獸神,守護在她的身邊。
這是阿淼生來的使命,也是他的榮幸。
阿淼盯著眼前的兩人,如湖水般清澈的雙眼變得幽暗,就連一直拍打保護罩的緋日怔愣,忍不住扭頭看著氣場極其強大的阿淼。
阿淼快步走近,用小小的獸人身軀直愣愣地撞擊著保護罩。
“砰”
一聲巨響,緋日看著阿淼硬生生把保護罩撞破了一個口子。
施展能量的赤璃身形一頓,噴出一口鮮血,擰眉看著阿淼的方向心想,究竟是誰如此強大,竟能撼動他的能量罩。
他一番思索,除了能想到惑天外,想不出第二個人來,可偏偏惑天此時在他的眼前。
惑天也是一愣,連忙走上前,眼裡都是關切:“你沒事吧?”
赤璃搖了搖頭,骨節分明的手往嘴角一擦,沉聲道:“西北方向,有人撞開了我的結界。”
赤璃想親眼去看看,到底是誰,居然敢衝破能量罩,不怕魔獸進來嗎?
赤璃不知自己是因為傷了根本,還是彆的什麼原因,胸口一直在突突突地跳動著。
他下意識想到了在房間的兔暖暖。
赤璃剛要開口,卻被惑天堵住了話。
“你再撐會,我去看看怎麼回事,回來和你換崗。”惑天拍了拍赤璃的肩膀,低聲道。
赤璃一愣,隻能點頭答應,強行把對兔暖暖的思念強壓下去。
惑天背對著赤璃,眼眸閃爍幾分,隨即快步離開。
赤璃越想越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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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常兩人都是輪流換崗,每到他接手時,對方都恨不得早點回去休息,而今天卻一直留著,說要陪他嘮嗑。
惑天可不是什麼喜歡嘮嗑的性子,更何況兩人交情並沒這麼深。
越想赤璃心裡越是不安,手上的能量也開始頻繁波動起來,一時間走火入魔,血腥味直逼喉間。
赤璃心裡念著兔暖暖,想直接撂下擔子走人,可想到青丘墟千萬條生命,他還是忍了下來。
沒過一會,一團毛絨絨的身影出現在赤璃的視野裡。
帶著奶味的狐膻味,是緋夜。
兩人目光一對視,緋夜兩隻大大的毛絨耳朵立馬嚇成飛機耳,四肢並用就想逃跑。
赤璃立馬叫住緋夜,問道:“你是從暖暖房間出來的嗎?暖暖還好嗎,青霄和阿淼可在她身邊?”
赤璃知道,緋夜每天總會想方設法鑽進兔暖暖的被窩,某種程度上,他才是每天接觸暖暖最久的人。
緋夜連忙否認,可因為實在太過緊張,說出來的話都變得語無倫次:“不知道,我沒見到暖暖姐姐,我也沒看見哥哥把暖暖姐姐帶出去玩了。”
“什麼?”赤璃怔愣,雙眸放大,下意識扭頭看向西北方向。
此刻他哪裡管什麼上千萬獸命,隻想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兔暖暖身邊。
阿淼的衣角掠過緋日的臉,緋日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的肉湯香味,和他之前吃兔暖暖做出來的肉湯一個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