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府書房內,燭火搖曳,映得案上竹簡泛著暖光。赫連軒站在窗邊,目光沉靜如水,手中那枚密信殘片已被他翻轉數遍。他並未急於追問賬房管事,反倒命人將他放歸原職,仿佛一切未曾發生。
“你真打算就這麼放他回去?”南宮璃站在書架旁,袖中銅鏡微光流轉,似在回溯方才那道潛逃黑影的痕跡。
“不然呢?”赫連軒嘴角微揚,語氣輕緩,“若我現在就動他,幕後之人反而會警覺。不如……放長線,釣大魚。”
南宮璃輕笑一聲,眼中卻並無笑意,“你倒是學會以退為進了。”
赫連軒轉身,目光落在她袖口微閃的銅鏡上,“你那邊呢?可有線索?”
她微微搖頭,眉頭微蹙,“鏡中映出的畫麵有些模糊,似乎有人在刻意乾擾。不過……我勉強看清了一角,那賬房管事,曾與一名身穿暗紅長袍的男子密談。”
“暗紅長袍……”赫連軒低聲重複,眼中寒光乍現,“赫家之中,穿暗紅長袍的,隻有……老三那一脈。”
南宮璃聞言,眼神微動,“你懷疑是赫連德?”
“不是懷疑。”赫連軒語氣森然,“是確定。”
他緩步走向案前,指尖輕叩桌麵,沉吟片刻,忽然抬眸,“明日,我會在家族會議上,放出風聲。”
“什麼風聲?”
“就說……我要徹查內鬼。”
南宮璃一怔,隨即眼中閃過一抹了然,“你是想……敲山震虎?”
“不錯。”赫連軒嘴角微揚,笑容卻冷得像冬日的霜,“若他們以為我還像從前一樣優柔寡斷,那他們就大錯特錯了。”
夜風穿窗而入,吹得燭火一晃,房中光影交錯,仿佛一場風暴正悄然醞釀。
——
翌日清晨,赫連府祠堂前廳,家族眾長老與旁支族人齊聚一堂,氣氛肅然。赫連軒身著黑色勁裝,外麵又披了件紅袍,邁著穩健的步伐走入,目光掃過眾人,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各位。”他站在主位前,聲音不疾不徐,“昨日我查出,家族中仍有暗樁未除。若不及時清理,赫家恐有覆滅之危。”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各異,有驚、有疑、有怒,更有幾分不安。
“世子此言,可有證據?”一名年長族老站起,語氣不善。
赫連軒淡淡一笑,“證據?自然有。”他抬手一揮,一名親衛捧著一疊賬冊走上前,“昨日賬房中,有人在賬冊中做手腳,妄圖掩蓋某些交易往來。我已命人徹查,三日之內,自會有結果。”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全場,“我赫家,不容背叛。若有人心存僥幸,不妨……試試看。”
話音落下,祠堂中一片寂靜,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南宮璃立於赫連軒身後,袖中銅鏡微微震動,鏡麵映照出幾道眼神——有驚惶、有憤怒,更有幾分……陰狠。
她輕輕一笑,低聲道:“他們……已經開始慌了。”
赫連軒嘴角微揚,未語。
——
祠堂偏殿,夜色沉沉,南宮璃獨坐於案前,手中銅鏡映照出賬房管事的記憶片段。她慢慢注入內力,鏡麵泛起一層層漣漪,畫麵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一名身穿暗紅長袍的男子出現在暗巷裡,身影模糊,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壓迫感。
“三日後,舊宅。”男子低聲開口,聲音沙啞,“赫連軒已經開始查了,不能再拖。”
賬房管事低聲應是,神色緊張。
鏡麵忽然一震,畫麵扭曲,仿佛有一股無形之力在撕扯這段記憶。南宮璃眉頭緊蹙,強行穩住鏡麵,勉強看清男子的半張臉——那是一張陌生卻帶著幾分熟悉輪廓的臉。
她心頭一震,迅速將畫麵刻錄於玉簡之上。
“果然……不是赫連德。”她低聲自語,“但這個人……為何如此眼熟?”
銅鏡微光一閃,似在回應她的疑問。
她緩緩收鏡,抬眼望向窗外夜色,心中已有計較。
——
三日後,赫連府舊宅,夜色如墨,風聲穿廊,仿佛有無數暗流在悄然湧動。
赫連軒立於院中,一身黑袍隨風輕揚,目光冷峻如刀。他身旁,南宮璃袖中銅鏡隱於袖下,鏡麵微光閃爍,映照出四周的每一寸陰影。
“他們……會來嗎?”她輕聲問。
“一定會。”赫連軒語氣平靜,“因為他們以為,我還在等他們自投羅網。”
南宮璃輕笑,“那你呢?”
赫連軒緩緩轉身,目光落在她身上,眼中寒意未散,卻多了一絲她看不懂的情緒。
“我?”他輕聲道,“我等的,是他們以為我還在等的那一刻。”
夜風驟起,銅鏡微微震動,鏡麵映出一道黑影,正緩緩踏入舊宅門檻。
南宮璃輕輕一笑,低聲道:“來了。”
赫連軒緩緩抬手,掌中一柄短刃寒光凜冽,如同蟄伏已久的蛇,終於睜開了眼。
舊宅門扉吱呀作響,夜色中,一道低沉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赫連軒,你果然……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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