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照,赫連府議事廳內氣氛凝重。一眾長輩端坐堂上,神色各異,目光在堂中二人之間來回遊移——赫連軒立於廳中,神情冷峻;而赫連風則被兩名親衛押著,臉色陰沉,眼中卻藏著幾分不甘。
“侄兒今日請諸位長輩前來,是為揭發一人之罪。”赫連軒聲音不疾不徐,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此人勾結外敵,意圖顛覆我赫家根基,若不及時鏟除,日後必成大患。”
話音未落,幾位年長者已麵露驚詫,有人低聲議論,也有人皺眉不語。
赫連風冷笑一聲,猛地抬頭:“兄長,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莫非因我平日與你意見不合,便要給我安個通敵叛族的罪名不成?”
“閉嘴!”赫連軒厲喝一聲,袖袍一揮,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重重拍在案上,“你且說,這封密信上的字跡,可是你的筆跡?”
那信紙展開,墨香猶存,幾行小楷清晰可辨,字裡行間竟滿是與神秘組織往來的證據。更有一頁,蓋著一枚暗紅色印章,圖案詭異,形似一隻展翅的夜梟。
一位老者顫巍巍地拿起信紙,仔細端詳後,眉頭緊鎖:“此字跡……確實像是赫連風所寫。”
赫連風麵色微變,但仍強作鎮定:“兄長,即便字跡相似,又如何證明此信便是出自於我?或許是有人偽造,借以陷害也不一定。”
赫連軒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偽造?那你可敢解釋,為何在你書房夾層中,會藏有與此印章完全相同的印模?還有,為何在鷹巢洞穴中,能搜出你隨身攜帶的玉佩?”
此言一出,眾人嘩然。
赫連風終於變了臉色,他猛然掙紮起來,怒吼道:“你們竟敢私闖我房中?!”
“你犯下如此大罪,還妄想保全顏麵?”赫連軒冷冷盯著他,“我赫家雖非皇族,但亦是軍中世家,豈容你這般宵小敗壞門風?”
此時,一名年輕男子緩步走入廳中,正是當日隨南宮璃潛入鷹巢的暗影閣特工之一。他抱拳行禮後,朗聲道:“屬下奉命調查此事,曾在鷹巢現場親眼目睹赫連風現身,並聽見他與神秘組織成員對話。其所言內容,皆指向赫連世子與南宮小姐的性命威脅。”
廳中一片死寂。
赫連風的臉色由青轉白,再由白轉灰,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幾位原本尚存猶豫的長輩此刻也紛紛低頭,不再言語。
最終,坐在主位的老太爺緩緩開口:“赫連風,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嗎?”
赫連風嘴唇顫抖,良久才低聲道:“我……我是被逼的……他們威脅我的家人,若我不配合,便會將我母親送去北境苦役營……”
此言一出,廳中更是一片嘩然。
“住口!”老太爺怒喝,“我赫家男兒,寧折不屈!豈能以此等懦弱之詞為自己開脫?!”
赫連風低下頭,雙拳緊握,指節泛白。
赫連軒冷眼旁觀,淡淡道:“赫連風,你曾是我堂弟,我本不願對你趕儘殺絕。可你不僅背叛家族,還試圖加害南宮璃,甚至險些讓她喪命於鷹巢。若非她機警過人,怕是早已命喪黃泉。”
他說至此,語氣陡然加重:“你既知錯,便該受罰。”
老太爺沉吟片刻,終是拍案而起:“赫連風,勾結外敵,欺瞞族人,其罪當逐出赫家,永不錄用!”
話音落下,如同鐵錘砸在心頭。
赫連風渾身劇震,猛地抬頭,嘶聲喊道:“不可!祖父,我畢竟是赫家血脈,怎能如此待我?!”
老太爺眼神冰冷:“你既已背棄赫家,便不再是赫家之人。”
兩名親衛上前,架起赫連風便朝門外拖去。
赫連風掙紮著,回頭望向赫連軒,眼中滿是怨毒:“你以為贏了嗎?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他們不會放過你,也不會放過南宮璃!等著吧……他們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