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軒冷笑：“他越急，越說明他心虛。”
囚車穿街而過，陽光刺眼，卻照不進牢籠。城東大牢近在眼前，黑漆鐵門森然如獸口，等待吞噬獵物。
然而，就在囚車即將停穩之際，赫連軒忽然輕聲開口：
“你有沒有發現，今天這兵部都統，說話有些不對勁？”
南宮璃一怔，隨即回想起方才那人宣詔時的語氣，確實少了些應有的嚴厲，多了幾分猶豫。
“他在拖延時間？”她反應過來。
赫連軒點頭：“也許，還有人在等我們。”
“誰？”她低聲問。
赫連軒沒有回答，隻是望向遠處一座高樓。那樓上，隱約可見一人身影佇立，衣袂飄動，似在靜觀其變。
南宮璃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心頭猛然一震。
那是……皇宮的方向。
“難道，皇帝也在看戲？”她喃喃。
赫連軒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這一局，還沒開始，就已經布滿了棋子。”
囚門打開，寒氣撲麵而來。赫連軒與南宮璃被推搡著走入牢房，鐵門轟然關閉，回響如雷。
牢內昏暗潮濕，黴味撲鼻。隔壁牢房裡關著幾個醉漢，正嘟囔著夢話。
“這就是我們的新家？”南宮璃環顧四周，竟還有閒情打趣。
赫連軒盤膝坐下，靠在牆角，閉目養神。
“彆急。”他輕聲道，“他們想讓我們慌，我們就偏不能亂。”
南宮璃坐在他對麵，輕輕摩挲著手腕上的鐵鏈，忽然輕笑：“你說，要是我現在用幻影時空鏡，能逃出去幾次？”
“一次。”赫連軒睜眼，“但下次，你就沒機會了。”
“哦？”她挑眉。
“因為皇帝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赫連軒緩緩道，“他故意讓你帶上鏡子進牢，就是在試探。”
南宮璃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明白過來：“所以，這牢，其實是個局。”
“沒錯。”赫連軒點頭，“親王想借刀殺人，皇帝則想借機看清局勢。我們，就是那個‘刀’。”
她沉默片刻，忽然站起身，走到鐵欄前，望著外麵的守衛。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做？”
赫連軒緩緩起身，站在她身旁，目光如炬。
“先讓他們覺得，我們已經輸了。”
南宮璃一愣，旋即笑了：“然後呢？”
“然後——”他嘴角微揚，聲音低沉而堅定，“再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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