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軒立於校場高台之上，目光如炬，身後是整裝待發的精銳士兵。南宮璃則倚在朱漆欄杆旁，手中銅鏡泛著幽光，似映照著遠方未曾揭開的迷霧。
朝堂雖已風平浪靜，可江湖卻暗潮洶湧。
數日前，李守仁提及“藏鋒閣”與“血月將至”，本以為隻是坊間傳言，不料這幾日接連傳來消息——江南水道被毒物汙染、北地商隊遭不明黑衣人劫殺、甚至連一向中立的“天機門”都傳出掌門失蹤的驚雷。
赫連軒眉心緊鎖：“看來，那幫漏網之魚並未善罷甘休。”
南宮璃輕笑一聲，語帶三分戲謔：“江湖嘛，向來比朝堂更難管。不過……既然他們主動冒頭，倒也省得我們四處找了。”
她將銅鏡收入袖中，抬眸看向赫連軒，眼中帶著幾分躍躍欲試：“我打算回一趟江湖，親自走一遭。”
赫連軒挑眉：“你一人？”
“當然不是。”她眨眨眼，“我在等某位赫家世子同行呢。”
赫連軒沉吟片刻，終是點頭：“好，我陪你去。”
南宮璃笑意盈盈：“我就知道你會答應。”
——
南宮家設在京城的聯絡點內，燈火通明。
南宮璃站在屋中央，手中銅鏡輕輕轉動，映出一片模糊光影。忽而，一道微弱紅光閃現，隨即迅速消失。
“果然有異。”她低聲自語。
赫連軒負手而立，神色凝重：“你那邊查得如何？”
南宮璃收起鏡子，輕聲道：“東南方向三十裡外的一座山穀，最近出入頻繁，極有可能是他們的據點之一。”
赫連軒點頭：“我這邊的眼線也有類似回報。”
他喚來一名親信將領，吩咐道：“即刻傳令下去，調集人手，分三路前往那山穀，不得打草驚蛇。”
將領領命而去。
南宮璃看著他的背影，忽然笑道：“你這軍令一下，整個京城都要抖三抖。”
赫連軒淡淡一笑：“習慣了就好。”
——
翌日清晨，城門外，馬蹄聲碎。
南宮璃一身淡藍勁裝，外罩白紗披風，騎在一匹青鬃馬上，英姿颯爽。赫連軒身著玄色戰袍，腰佩長劍，策馬隨行。
數十名赫家精銳侍衛護送左右，隊伍浩浩蕩蕩，引得路人側目。
“這陣仗，是要去剿匪還是遊山玩水？”南宮璃調侃道。
赫連軒瞥了她一眼：“你以為江湖是什麼地方？輕敵者，死。”
“哎呀，彆這麼嚴肅嘛。”她調皮地揚起嘴角，“再說了，我可是‘暗影閣’出來的，江湖險惡，早就見識過了。”
赫連軒沒應聲，隻輕輕勒住韁繩，任由馬兒緩步前行。
兩人並肩而行，沉默片刻後，南宮璃忽然開口：“你真的放得下朝堂的事？”
赫連軒淡淡道：“該安排的我都安排好了。再說，若真讓這些殘黨繼續在江湖攪動風雲，遲早也會波及朝廷。”
“說得倒是正氣凜然。”她輕笑，“不過……你是不是還擔心我一個人應付不來？”
赫連軒側過臉，直視她的眼睛：“你聰明，但我不放心。”
南宮璃怔了一下，隨即掩嘴輕笑：“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說我太莽撞？”
“兩者都有。”
她搖頭歎息：“唉，跟你說話真是越來越無趣了。”
“那是因為你越來越得意忘形。”他語氣不變，“彆忘了，上次差點被人擄走的是誰。”
“那次是意外！”她不服氣地反駁，“而且最後還不是靠我脫困的？”
“沒錯。”赫連軒嘴角微揚，“所以我才要親自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