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灑落京畿,十裡長亭外旌旗獵獵。百姓沿街而立,鑼鼓喧天,孩童手捧鮮花,婦人提著果籃,皆翹首以盼凱旋之師。
赫連軒身披玄甲紅披風,策馬緩行於禦道之上。身後將士列陣齊整,鐵蹄踏地,聲如雷鳴。他目光掃過兩側人群,見得那熟悉的笑顏、激動的淚光,心中竟也泛起一絲暖意——這場仗,終究是贏了。
“世子威武!”不知是誰高呼一聲,霎時呼聲如潮,震徹雲霄。
赫連軒嘴角微揚,勒馬稍頓,抬手示意,百姓歡騰更甚。
忽有小童從人群中奔出,獻上一束野花,仰頭笑道:“大將軍,我娘說你是戰神下凡!”
赫連軒俯身接過花束,輕聲道:“你娘說得對。”
眾人大笑,氣氛愈發熱烈。
就在此時,遠處塵煙滾滾,金鈴叮當,禦駕已至十裡亭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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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身著龍袍,步履穩健,親自走下鑾輿,含笑迎向赫連軒。
“赫連世子此番大捷,實乃國之棟梁。”皇帝撫須而笑,眼中卻藏著幾分深意,“朕聽聞邊關戰況激烈,你竟能在敵軍重重圍困之下反敗為勝,實在令人驚歎。”
赫連軒抱拳行禮,沉聲道:“臣不過儘己之力,不負聖恩。”
皇帝哈哈一笑,命太監捧出黃綢包裹的金牌,鄭重其事地遞到他手中:“此乃‘護國忠勇’金令,賜予你以彰功勳。日後若遇奸佞作祟,可持此令直入宮門,無需通報。”
眾人嘩然,這等殊榮,百年來未曾有之。
赫連軒神色不變,雙手接過,朗聲道:“臣,必不負陛下厚望。”
皇帝滿意點頭,隨即轉身麵向群臣,朗聲道:“今日設宴鴻臚寺,為凱旋將士接風洗塵,諸卿皆可赴席,共慶太平!”
百官紛紛稱頌,場麵一時熱鬨非凡。
然而就在眾人舉杯之際,一名侍衛悄然靠近赫連軒耳畔低語幾句。
赫連軒眉心微蹙,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他抬眸四顧,隻見高台之後,一道白色身影正倚欄而立,正是南宮璃。
她似有所感,回望而來,兩人目光交彙,似有千言萬語儘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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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璃身著素衣,混跡於觀禮人群之中。她本欲前往專設席位,卻被權貴子弟占據,隻得另尋角度。
幻影時空鏡悄然浮現掌心,銀光一閃,身形隱匿於人群之中,悄無聲息地繞至高台後方。
她攀上一處廢棄木箱,恰好能將台上一切儘收眼底。
此刻,皇帝正與幾位近臣低聲交談,聲音極輕,但南宮璃耳力驚人,依稀聽得幾句:
“……邊疆局勢未穩,恐有餘黨潛伏……”
她心頭一緊,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赫連軒身上。
隻見他神情淡然,仿佛未曾聽聞,但握杯的手指微微收緊,骨節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