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軒與南宮璃在休息數日後,養精蓄銳,帶著戰勝敵人的威望與士氣,率領大軍凱旋而歸,京城百姓翹首以盼,於是便有了本章開頭的場景。
赫連軒與南宮璃並肩立於馬背之上,身後是旌旗獵獵、甲胄鏗鏘的凱旋大軍。京城南門早已被百姓圍得水泄不通,歡呼聲如潮水般湧來,仿佛整座城池都在為他們的歸來而沸騰。
“讓一讓呀——”南宮璃輕提韁繩,策馬上前,聲音清脆中帶著幾分俏皮,“再擠可要踩到賣糖人的攤子啦!”
人群一陣哄笑,紛紛自覺地讓出一條通道。幾個孩童更是興奮地舉著小旗子蹦跳著喊:“女將軍威武!”“戰神世子萬歲!”
南宮璃嘴角微揚,眼角彎起一抹淺笑,轉頭看向身旁的赫連軒,低聲調侃道:“你聽見了嗎?他們叫我‘女將軍’。”
赫連軒輕輕一笑,目光溫柔:“名副其實。”
百姓們自發地夾道歡迎,沿街商鋪掛起了彩綢,鑼鼓聲此起彼伏。有老者捧著茶碗上前敬酒,有婦人抱著孩子跪地叩拜,更有不少青年男子激動地高呼:“願隨將軍征戰沙場!”
這一幕,看得赫連軒心頭一熱,他勒住馬韁,抬手示意眾人安靜,朗聲道:“此戰能勝,靠的是諸位將士的忠勇,也靠盛元朝百姓的信念與支持。今日之勝,非一人之功,乃天下共守之誌!”
話音落下,全場掌聲雷動,不少人眼中泛起淚光。
南宮璃望著他挺拔的身影,心中亦生出一絲驕傲。她知道,那個曾經隻信奉力量與權謀的男人,如今已真正懂得了責任與擔當。
隊伍一路行至午門前,早有禮部官員列隊等候。然而當赫連軒與南宮璃下馬準備入殿時,卻見禮官忽然上前,躬身道:“請南宮姑娘暫候偏殿,待聖上召見。”
此言一出,氣氛驟然凝滯。
南宮璃眉梢微挑,笑意未減,但眼神已然冷了幾分。
赫連軒則直接跨步上前,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本帥與南宮璃共赴生死,今日同歸,豈有分席之理?若陛下真有意嘉獎,自當以軍功論賞,何須設席分等?”
禮官一時語塞,正欲開口辯解,忽聽殿內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世子所言極是,南宮姑娘便與世子一同入殿吧。”
說話之人正是皇帝身邊的掌禮太監,顯然是得了旨意。
禮官臉色微變,隻得退下引路。
午門之內,百官早已列席,文武分列兩側。皇帝端坐龍椅之上,麵帶笑意,目光落在赫連軒與南宮璃身上時,多了一絲探究與欣賞。
赫連軒與南宮璃步入殿中,齊齊跪地叩首:“臣赫連軒南宮璃),恭請聖安。”
“平身。”皇帝抬手,語氣溫和,“二卿此番破敵,大振國威,朕心甚慰。今日設宴,便是為你們慶功。”
赫連軒抱拳謝恩,南宮璃亦微微頷首。
宴席開啟,美酒佳肴琳琅滿目,歌舞升平之間,卻也不乏暗流湧動。
幾位大臣低聲交談,言語間不時瞥向南宮璃的方向,似有不滿之意。
終於,一位白發老臣起身拱手道:“陛下,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這位白發老臣乃是朝中元老,素來堅守傳統禮製,此前就曾多次在朝堂上強調男女有彆,如今看到南宮璃一個女子公然列席朝堂盛宴,心中自是不滿,於是清了清嗓子,語氣略顯遲疑:“南宮璃雖有戰功,但畢竟女子之身,公然列席朝堂盛宴,恐有違禮製……”
此言一出,殿中頓時一片寂靜。
南宮璃神色未變,隻是輕輕放下手中玉杯,目光平靜地望向那老臣。
赫連軒卻冷笑一聲,緩緩起身,朗聲道:“兵法有雲:‘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戰場之上,不分男女,唯實力與忠誠為重。南宮璃助我破敵,救我性命,更在關鍵時刻毀敵中樞,挽狂瀾於既倒。若說這世上還有誰能擔得起‘英雄’二字,我想,在座諸公,未必有人敢與她爭鋒。”
他頓了頓,語氣陡然一沉:“若是連這點胸襟都沒有,又如何配談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