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呼嘯，吹得旌旗獵獵作響。赫家軍營外的山巒被月色勾勒出深淺不一的輪廓，宛如一張張蓄勢待發的弓弩。
校場之上，十名年輕將領身披輕甲，神情肅然。他們皆是赫連軒親自挑選、日夜操練的精銳，此刻正屏息凝神，等待即將開始的軍事演習。
“諸位。”赫連軒負手而立，紅披如火，在夜風中翻卷不止，“今日之演，非為勝負，乃為生死。”
他目光如炬，掃過眾人，“敵軍設防嚴密，換崗頻繁，夜間視野受限，且布有陷阱陣與伏兵線。若你們能在如此險境下完成突襲任務，並奪取帥旗——”
話音一頓，他嘴角微揚：“那便真可稱一聲‘將才’了。”
眾將領齊聲應諾，士氣高漲。尤其是那曾在訓練中悄悄觀察赫連軒呼吸節奏的將領李靖之，眼中更是閃爍著熾熱光芒。
隨著鼓聲響起，演習正式開始。
第一戰：突襲敵後。
敵軍防線森嚴，每隔三十分鐘便有一輪換崗，巡邏隊如鐵網般密布於要道兩側。更兼天色昏暗，視野受限，稍有不慎便會暴露行蹤。
“分三路包抄。”李靖之低聲下令，“左翼佯攻，右翼牽製，主力繞東側山道潛入。”
此計一出，眾將皆驚。東側山道地勢陡峭，常人難以通行，更彆說全副武裝奔襲。但李靖之卻言：“正因為難走，敵軍必疏於防範。”
果然，當左翼與右翼同時發起進攻時，敵軍主力迅速集結迎敵，唯獨東側空虛。主力部隊趁機翻越山道，悄無聲息地切斷了敵軍通訊線路。
赫連軒站在高台之上，望著戰局變化，微微點頭。他注意到李靖之在指揮過程中使用了一種特殊的戰鼓暗號，節奏略顯遲緩，似乎有意為之。
“他在試探我？”赫連軒心中冷笑，“倒是有幾分膽識。”
第二戰：破陣奪旗。
敵軍主陣前布下了陷阱圈，兩側山丘埋伏弓箭手，隻等入侵者踏入雷區便萬箭齊發。
“前鋒隊佯攻誘敵！”李靖之再次發令，“務必引出陷阱位置！”
數名將士奮勇而出，故意踏足可疑區域，果然觸發機關。箭矢如雨傾瀉而下，陷阱位置儘數暴露。
“繞行！”李靖之果斷改道，率軍避開陷阱圈，直撲中軍帳。
這一招，竟與赫連軒早年一場敗仗中的戰術極為相似。當年他便是因誤入陷阱陣，導致損失慘重，險些喪命。
“這小子……”赫連軒眼神微沉，“是從哪聽來的？”
他不動聲色地記下此事，繼續觀察戰局。
隻見李靖之一馬當先，手持長槍，直取敵方主帥。對方倉促迎戰，不過幾個回合便被挑落馬下。李靖之順勢拔起帥旗，高舉於空。
全場嘩然！
第三戰：總結複盤。
演習結束，眾將領齊聚校場中央，向赫連軒彙報戰況。
“此次作戰，雖勝，卻存疑。”一名將領皺眉開口，“敵軍布置過於巧合，仿佛早已預料我軍行動。是否有人泄密？”
赫連軒聞言一笑，卻不正麵回答，而是取出一枚金光閃閃的符印，拋於空中。
“這是係統獎勵的‘士氣鼓舞符’。”他淡淡道，“它能讓士兵在關鍵時刻爆發出超常戰力。你們所見之巧合，不過是士氣高昂下的必然結果。”
眾人恍然大悟，紛紛驚歎。
唯有李靖之，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枚符印，眼中透出一絲異樣神色。
“世子，”他忽然上前一步，語氣堅定，“屬下鬥膽問一句——那‘戰神之魂共鳴係統’，能否傳授於他人？”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
赫連軒目光一冷，隨即恢複平靜：“你倒是好眼力。”
他緩緩收起符印，環視眾人：“係統之力，非人人可承。唯有意誌堅定、信念純粹之人，方能感應其意。”
說罷，他轉身望向遠方天際，似有所思。
“真正的統帥，不是靠蠻力取勝，而是讓敵人不知所措。”
李靖之低頭沉思，良久未語。
夜深露重，演習已畢，將士們各自歸營休息。
赫連軒獨自一人立於校場儘頭，手中銅鏡泛起幽光。那是南宮璃贈予他的信物，可在緊急時刻與她取得聯係。
他輕輕摩挲鏡麵，低聲道：“璃璃，你說的對，這個時代，終將改變。”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赫連軒回頭，隻見李靖之仍佇立原地，未曾離去。
“還有何事？”
李靖之單膝跪地，語氣堅定：“屬下願誓死追隨世子，習得戰神之魂共鳴之道。”
赫連軒沉默片刻，終是緩緩點頭。
“很好。”
他轉身朝軍帳走去，留下一句話回蕩在夜風中：
“明日，我們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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