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赫連軒換上朝服,目光堅定地走向金鑾殿。他深知,今日朝會將是決定家族與盛元朝命運的關鍵時刻。
金鑾殿內,原本肅穆的氛圍因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而變得微妙。文武百官各懷心思,分列兩側,他們的目光頻繁投向禦座上的皇帝,仿佛能從中捕捉到一絲風向。
今日朝會,赫連軒身著玄色蟒袍,站在階下,神情自若,眉宇間卻藏著一抹冷意。他知今日便是破局之時,成敗在此一舉。
“臣參赫家世子赫連軒,軍中私招來曆不明之士,分明是意圖不軌,請陛下明察!”彈劾者振袖而出,聲音鏗鏘有力。
話音未落,群臣嘩然。
有人低聲議論:“赫家近年來風頭太盛,確實該壓一壓。”
也有人皺眉低語:“赫連軒豈是省油的燈?此事恐有蹊蹺。”
皇帝抬眼,目光如炬:“赫連軒,你可有話說?”
赫連軒大步上前,雙手一拱,聲音沉穩有力:“陛下明鑒,臣所統軍營,皆為朝廷所需,招募新兵亦經兵部審核備案。至於所謂‘不明來曆之人’,臣願以軍籍文書為證。”
說罷,他從袖中取出一份卷宗,雙手奉上。
彈劾者冷笑一聲:“紙上文章,焉能信之?赫連軒慣會偽造證據,陛下切莫輕信。”
“證據真假,自然可辨。”赫連軒目光微冷,“不過在此之前,臣倒是想請教大人一句——您是否曾於三月前,與一名戴鬥笠之人,在東市碼頭密會?”
此言一出,滿堂震驚。
彈劾者臉色驟變,強作鎮定:“胡言亂語,何來此事?”
赫連軒微微一笑,緩緩轉身,望向殿中一人:“老將軍,您當年在軍營任職多年,對這些記錄最為熟悉,請您一觀。”
老將一把接過卷宗,快速翻了幾下,一拍大腿:“沒錯,這就是軍營的原始名單,字跡筆法都對得上!”
皇帝目光微動:“既是真跡,為何遲遲不上呈?”
赫連軒躬身答道:“隻因其中幾處疑點,臣不得不查證再三。譬如……”他頓了頓,指向一處,“這份名單之中,竟有數名士兵籍貫皆為北境,且姓名筆跡略有不同,似非出自同一人之手。”
群臣騷動,紛紛側目。
彈劾者怒斥:“這不過是些許小錯,怎可汙蔑赫家?”
赫連軒淡然一笑:“小錯?可若這些士兵,乃是某些彆有用心之人安插進來的呢?”
此言一出,殿中空氣仿佛凝固。
皇帝眉頭緊鎖:“你有何憑據?”
赫連軒不急不緩,又取出一封密函:“這是臣從一位可靠之人手中得來的密信,提及某位官員與江湖神秘組織勾結之事。信中雖未署名,但內容詳儘,足以佐證。”
他將密函展開一角,朗聲道:“辰時三刻,東市碼頭,周衡密會趙景行,談及軍權分配……請陛下明察。”
此言一出,彈劾者臉色驟白,身形晃了一晃。
皇帝沉聲問:“周尚書,可有此事?”
兵部尚書周衡連忙跪下:“陛下,臣絕無此事,必是有人陷害!”
“陷害?”赫連軒冷笑,“那臣不妨再提一事——三個月前,京城南郊一客棧內,您曾與一名失蹤多年的江湖叛門長老秘密相見,不知是否屬實?”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
那叛門早年因謀反被朝廷剿滅,餘黨流亡江湖,至今仍被視為通緝要犯。若周衡果真與此人見麵,便難逃嫌疑。
皇帝臉色愈發陰沉:“此事,可有人證?”
赫連軒點頭:“有。”
隻見他輕輕一揮手,一名身著青衫的中年男子步入殿中,正是昔日駐守南疆的老將,曾在軍中多年,素以正直聞名。
“老臣見過陛下。”老將恭敬施禮,隨即道,“三日前,臣奉命前往南郊查訪舊識,恰巧聽聞此事,並親眼見周尚書與那人交談甚久。”
皇帝目光森寒,掃視周衡:“你還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