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出基地後,赫連軒和南宮璃並沒有放鬆警惕,他們帶著俘獲的黑袍首領,一路回到了臨時駐紮地。此時,夜幕深沉,周遭一片死寂,隻有風聲呼嘯而過。赫連軒站在廢墟高處,衣袍獵獵。他指尖輕撫刀柄,那上麵還沾著方才一戰留下的血漬,在月光下泛出暗紅光澤。
夜風卷著沙礫的聲音在耳邊呼嘯,赫連軒站在廢墟的高處,衣袍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指尖輕撫刀柄,那上麵還沾著方才一戰留下的血漬,在月光下泛出暗紅光澤。
南宮璃站在他身側不遠處,手中幻影時空鏡已收進袖中,隻餘一絲微不可察的寒光在腕間流轉。
“人帶回來了。”她開口,聲音清亮,“但這家夥嘴硬得跟鐵鍋燉的石頭似的。”
赫連軒眸色沉靜,目光掃向被五花大綁押來的黑袍首領。此人氣息萎靡,臉上血汙斑駁,可那雙眼睛依舊幽深如井,透著一股子寧死不屈的陰鷙。
“我們不必著急。”赫連軒緩緩道,唇角竟揚起一抹笑意,“他越是不想說,就越說明——‘天穹計劃’,真有其事。”
南宮璃眨了眨眼,忽然笑出聲:“你說,咱們要不要給他整點‘特工式審訊’?比如……讓他瞧瞧自己三年後禿頂的模樣,嚇嚇他?”
赫連軒瞥她一眼:“你那些嚇唬新人的招兒,對這種老狐狸不管用。”
“那就試試新招。”她手腕一翻,銅鏡再度浮現掌心,鏡麵波光輕漾,似有水紋蕩開。
時間,悄然倒流。
三刻鐘前,審訊剛始。
南宮璃坐在石凳上,姿態閒適,問話溫和;赫連軒負手而立,威壓隱現。首領冷笑,閉目不語。
她卻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每一次呼吸的節奏、喉結的微動、甚至睫毛的顫動。
此刻,回溯完成。
她睜開眼,輕聲道:“他怕的不是死,是背叛後的清算。他在等一個人的名字,隻要我們提出來,他就會崩潰。”
赫連軒挑眉:“誰?”
“我不知道。”南宮璃搖頭,“但他每次聽到‘舊譜’二字,手指都會抽搐一下——像是條件反射。”
赫連軒眼神一凝。赫家舊譜?那是族中禁物,唯有嫡係世子方可查閱……
“看來,這盤棋,早就埋進了血脈裡。”他低語,隨即抬手,戰神之魂共鳴係統應召啟動。金光自脊背升騰,一道虛影緩緩浮現——鎧甲殘破、戰旗獵獵,正是古之戰神英靈!
首領猛然睜眼,瞳孔驟縮。
他看見了什麼?是千軍萬馬踏碎山河的幻象?還是屍山血海中那一聲聲亡魂哀嚎?
“你將死於亂刃之下。”赫連軒聲音如雷貫耳,“你的組織將被焚為灰燼,你的名字不會被記載,隻會淪為史書邊角的一行墨汙。”
金光暴漲,地麵裂開細紋,古老符文逐一亮起,仿佛遠古戰場重現人間。
首領渾身顫抖,冷汗涔涔而下,終於嘶啞開口:“我……我說!”
——
情報如潮水般湧出。
神秘組織名為“玄冥會”,潛伏百年,專挑世家旁支、落魄宗室吸納成員,以“重塑秩序”為名,行顛覆之實。
他們早已滲透朝堂六部,更有邊關將領暗中效忠。
而“天穹計劃”的核心,竟是利用盛元皇室秘藏的“星隕鼎”——傳說中能引動天象異變的上古神器,在三個月後的祭天大典上,篡改星辰軌跡,製造“天罰”假象,逼皇帝退位!
“他們要在乾清宮外布下九曜陣法。”首領喘息著,“以活人精魄為引,點燃七星燈……屆時,紫氣東來將化作血雲蔽日,百官俯首,萬民跪拜,唯‘新主’獨尊!”
南宮璃迅速取出隨身密文冊,指尖疾書。她用的是“蝶影十三式”速記法,每一劃皆如蜻蜓點水,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暗藏密碼玄機。
赫連軒則下令親兵封鎖基地各室,凡涉機關圖紙、信鴿巢穴、毒藥配方,一律焚毀或封存。一名士兵從暗格中取出一卷焦邊卷軸,遞上時手微微發抖。
“大人,這上麵……好像有半枚印。”
赫連軒接過展開,火光映照下,一枚殘缺圖騰赫然顯現——龍首蛇身,纏繞古劍,與赫家祠堂梁柱上的族徽,幾乎一致!
他指節收緊,卷軸邊緣瞬間焦黑卷曲。
“有人,從內部動手了。”他聲音低沉,“而且,離我很近。”
南宮璃抬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默默將那半枚印章描入密冊角落,並以朱砂勾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