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殿大門轟然洞開,群臣魚貫而入,人人麵色肅然,昨夜宮門外那一紙密報,已在暗中掀起驚濤駭浪。
赫連軒與南宮璃並肩走進大殿,身後親衛整齊排列。剛一進門,他們便察覺到數道目光或敵視或探究地投來。
禮部尚書率先打破沉默,語調平穩卻暗藏鋒芒,“昨日二位所言,確實驚人。今日朝議,還需以理服人,南宮姑娘可有新證據?”
南宮璃嗤地一笑,眼神像刀子一樣掃過去,“大人,民女手裡不止一張底牌。”
她手腕一翻,幻影時空鏡“唰”地亮起來,空中直接炸出一段畫麵——
一名男子跪伏在地,聲音斷斷續續:“……屬下奉命聯絡邊軍將領,許以重金,隻待時機成熟,便可裡應外合……”
“此人是誰?”皇帝終於開口,語氣平靜卻帶著威嚴。
“他原是敵方情報頭目,在基地戰鬥中重傷被俘。”南宮璃答道,“我親自審問,他自知難逃一死,才吐露部分實情。”
就在這時,兵部侍郎冷哼一聲,“即便如此,婦人之言,豈能定國策?南宮姑娘縱有幾分聰慧,終究是女子,豈能乾預朝政?”
南宮璃冷笑,“大人此言差矣。若婦人無智,又怎能輔佐君王?先帝貴妃曾參議軍機,前朝也有多位女官掌管文書典籍,難道她們都是無能之輩?”
“更何況——”她轉身麵向皇帝,躬身一拜,“陛下曾允諾南宮家,特使可代江湖諸派發言。今日我所言,皆為江湖勢力之所見所聞,若因身份而被駁斥,豈非寒了天下人心?”
這時,一名年長官員站出,拱手道,“陛下,南宮姑娘所言,雖有激進之處,但也有道理。若真有內應潛伏朝中,當儘早查明,以防後患。”
另一名中立派大臣也緩緩點頭,“臣以為,可先封鎖可疑據點,再秘密調查,不宜輕舉妄動。”
皇帝看著群臣,嘴角浮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好。”他淡淡開口,“那就依你所言,先行封鎖。”
說罷,他緩緩起身,拂袖離去。
“退朝——”
太監高聲唱喏,群臣紛紛低頭行禮。
赫連軒與南宮璃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出一絲鬆動。
但他們還未及多想,忽聽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赫連世子,南宮姑娘。”一名心腹親衛低聲稟報,“府外來了個自稱禦史台使者的人,說有重要情報要呈交。”
南宮璃眉頭微蹙,正欲開口,卻被赫連軒輕輕按住手臂。
“彆急。”他低聲道,“我們先回去。”
說罷,他環顧四周,隻見幾道目光仍在暗中打量著他們,仿佛在等待什麼。
陽光灑落在大殿之外,照得石階熠熠生輝,卻照不透人心。
而在遠處,一名身穿官袍的男子站在高樓之上,手中握著一枚銅牌,上麵刻著詭異圖騰——與昨日入城時那名士兵腰間的,一模一樣。
赫連軒與南宮璃回到府中,尚未落座,那名“禦史台使者”已被帶入偏廳——此人衣飾規整卻無印綬,言辭急切卻不肯出示憑證。南宮璃隻一眼便覺不對,示意親衛搜身,竟從他袖中搜出一枚刻有詭異圖騰的銅牌!
“這圖騰,和昨夜守城士兵佩戴的一模一樣。”南宮璃將銅牌遞到赫連軒手中,“這不是禦史台的人,是衝著我們來的。”
赫連軒眼神一沉,“他們想試探我們的反應,也在試探朝廷的態度。”
兩人正商議間,忽有傳信飛鴿入院,拆信一看,竟是南宮璃安插在敵營外圍的眼線密報:三日前,一批偽裝成糧草車的車隊曾夜間入京,目的地正是城西某廢棄驛站,而那驛站,十年前曾屬皇室旁支封地。
“線索串起來了。”南宮璃眸光一閃,“敵人不是憑空滲透,是有內應在接應。”
赫連軒點頭,“明日朝會,我親自出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