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殿內,審訊的準備已然就緒。空氣中仍殘留著昨夜激戰後的血腥氣息,斷壁殘垣間散落著兵器與盔甲,仿佛仍在訴說著那場驚心動魄的對決。
赫連軒負手站在殿前石階上,望著遠處緩緩升起的朝陽,眉宇間透著幾分疲憊,卻掩不住眼底那一抹勝利的鋒芒。他身後,南宮璃正低頭檢查幻影時空鏡的靈力波動,銅鏡表麵微微泛著青光,像是剛經曆一場劇烈消耗。
“他醒了沒?”她頭也不抬地問。
“還沒。”赫連軒答得乾脆,“不過軍醫說,他是自封經脈,不是假死。”
南宮璃輕輕一歎:“這人真是難纏,明明輸了,還要留一手。”
赫連軒嘴角微揚,語氣裡帶著幾分譏諷:“輸?他怕是到現在都沒想明白,自己到底輸在哪。”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數名斥候疾馳而來,在二人麵前翻身下馬,拱手稟報:
“啟稟世子、南宮姑娘,戰場清理完畢,敵軍首腦確已伏誅,餘黨儘數潰散,無一人逃脫。”
赫連軒頷首,目光掃過那些斥候,又落在不遠處正在收攏隊伍的將領們身上。昨日一役雖勝,但傷亡亦不小,不少將士臉上都寫滿了疲憊與悲愴。
“傳令下去,”他沉聲道,“清點傷亡,安排傷員優先返京,其餘部隊休整半日,明日辰時啟程回朝。”
“遵命!”
待斥候領命而去,南宮璃才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思索:“你說……他臨昏前那句‘你們贏不了最後的棋局’,是什麼意思?”
赫連軒神色微斂,目光幽深如淵:“他若真以為我們會被一句話嚇住,那就太小看我們了。”
南宮璃輕笑一聲,將幻影鏡收入袖中:“也可能是故弄玄虛罷了。不過……”她頓了頓,壓低聲音道,“我總覺得,這事還沒完。”
赫連軒沒有應聲,隻是望向遠方,眼神複雜。
——
山林深處,風卷落葉,枝椏沙沙作響。
赫連軒親自帶隊,深入東南角一處隱蔽山穀,那裡正是神秘組織殘部最後藏身之處。南宮璃手持幻影鏡,鏡麵輕轉,一道淡藍色光芒掃過四周,映照出幾處可疑區域。
“那邊。”她指向前方一片亂石堆,“有異動。”
赫連軒點頭,揮手示意眾人散開包圍。不多時,十幾名藏匿其中的敵人被逼現身,皆是些受傷未愈的嘍囉,見大勢已去,紛紛棄械投降。
“一個不留。”赫連軒下令,語氣冰冷。
就在眾人準備撤離之際,一名士兵忽然驚呼:“世子,這裡有東西!”
赫連軒走過去一看,隻見那士兵從一塊巨石縫隙中抽出一枚古舊令牌,正麵刻著一個“赫”字,字體蒼勁有力,邊角磨損嚴重,顯然年代久遠。
赫連軒眉頭微皺,將令牌握在手中,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這是什麼?”南宮璃湊近看了看,問道。
“赫家舊物。”赫連軒低聲答道,“但我從未見過。”
南宮璃聞言,神色一凝,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