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牆邊的青磚上仍留著斑駁血跡，幾片碎葉在微風中打著旋兒。南宮璃站在原地，手中幻影時空鏡微微泛著幽光，映出她略顯疲憊卻依舊神采奕奕的臉龐。
赫連軒剛轉身離去不久，他的紅袍已消失在街角儘頭，隻留下空氣中殘留的一絲鐵鏽味與火藥氣息。南宮璃輕歎一聲，正欲收拾殘局，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姑娘，昨晚一戰，可真是精彩。”
聲音不高，卻帶著幾分灑脫與從容。南宮璃猛地回頭，隻見一位身披青色長衫的男子倚在一棵老槐樹下，雙手交叉胸前，嘴角掛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他看起來三十出頭，眉目間透著幾分江湖氣，卻又隱隱有種超然物外的氣質。
“你是誰？”南宮璃不動聲色地將手滑入袖中，指尖觸到袖弩機關，隨時準備應變。
“我？不過是個路過的看客罷了。”那人輕輕一笑，緩步走近，“不過嘛，看得興起，忍不住插了手。”
他說著，指了指地上幾具黑衣殺手的屍體——其中三人的喉間都插著一支細如牛毛的銀針，針尾還沾著些許紫黑色毒液。
“你……”南宮璃眼神微凝。
“彆緊張。”那人擺了擺手，“我沒惡意。隻是看你一個人對付這麼多人，實在佩服得緊。再不出手，怕是等不到那位紅衣世子來救你了。”
南宮璃心中一動，昨晚那幾支突如其來的暗器，果然不是赫連軒的手筆。原來這人早在暗處窺伺多時。
“閣下武藝高強，為何要幫我？”她語氣緩和了些，但仍不放鬆警惕。
“幫你？”那人哈哈一笑，笑聲爽朗，“我不是幫你，我是幫我自己。”
“怎麼說？”
“我與那林無咎，有些舊賬未清。”他目光微沉，語氣也變得冷了幾分，“昨日他帶人埋伏你，正好讓我找到了一個插手的機會。”
南宮璃盯著他看了片刻，緩緩點頭：“你叫什麼名字？”
“名姓而已，江湖草莽，喚作‘雲歸’便可。”
“雲歸？”她挑眉，“倒是個好聽的名字。”
“實則是個代號。”他聳聳肩，“就像你的‘璃璃’一樣，未必是真的。”
南宮璃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笑道：“看來你對我的事了解不少。”
“談不上了解，隻是恰好路過。”雲歸攤手，“不過嘛，既然已經出手相助，不如我們合作一把如何？”
“合作？”她眯起眼，“你想做什麼？”
“很簡單。”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銅牌，正麵刻著一隻展翅飛鷹，“這是‘鷹盟’的信物。我在鷹盟中有幾分薄麵，可以調集些人手，助你對抗神秘組織。”
南宮璃神色微動。鷹盟雖非江湖正道之首，但其勢力遍布南北，情報網極為龐大，若能得其助力，無疑是一大臂膀。
“你為什麼要幫我？”她再次問道。
“我說過，是為了我自己。”雲歸的笑容漸漸收斂，“神秘組織不僅針對你們，也曾害我失去至親之人。我欠他們一筆債，而你，正好是我討債的契機。”
南宮璃沉默片刻，終於開口：“好，我接受你的幫助。但有一點——我要知道你的真正身份。”
“嗬，你倒是謹慎。”雲歸笑了笑，卻沒有立刻回答，“時機到了，你會知道的。”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赫連軒派人來接應的消息到了。南宮璃回頭看了一眼雲歸，見他神情坦然，似乎並無隱瞞之意。
“走吧。”她道，“先去赫府，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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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府書房內，陽光透過窗欞灑落在案幾之上。赫連軒坐在主位，目光沉穩地打量著眼前的雲歸。
“你說你要加入我們的隊伍？”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