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軒站在據點廢墟上,身披玄色勁裝,肩甲未卸,腰間長劍猶帶血痕。
昨夜一戰雖勝,卻如履薄冰,敵首被擒,然其臨終冷笑仍如針刺背。他目光掃過滿地狼藉,腳步沉穩,似踏在鐵與火交織的舊夢之中。
“清理完畢。”副將上前稟報,語氣中透著幾分疲憊,“敵方死傷七成,餘者已押入牢房。”
赫連軒微微頷首,並未言語,目光落在一處斷裂的石牆上。那牆角泛著異樣的光,不似日光反射,倒像是……銅器映輝。
他慢慢踱步過去,手指在牆上一摸,還真感覺到了一股金屬的涼意。
士兵聞言上前查看,卻無從下手。赫連軒深吸一口氣,掌心貼上牆麵,閉目凝神。片刻後,戰神之魂共鳴係統悄然啟動,一股奇異氣機自體內湧出,順著指尖流入牆體,仿佛與某種古老機關產生共振。
“咚——”
一聲悶響,牆麵竟緩緩向內凹陷,露出一道隱秘通道。
眾人皆驚,唯有赫連軒神色不變,率先邁步而入。
密室不大,陳設簡陋,中央一張石案,案上置一青銅木匣,封印嚴密,紋路繁複,竟有數道暗影閣特製鎖法交錯其中。
赫連軒心頭一緊。
南宮璃慣用此等手法藏匿重要之物,若非她親自布置,便是敵人有意模仿。他小心翼翼地拿出匕首,順著封印邊緣切割,動作穩當得就像在刻東西。
木匣開啟,一卷密信靜靜躺在其中。
他展開信紙,字跡潦草,卻力透紙背:
“赫家之內,早有伏線。欲破其勢,先斷其根。赫家內鬼,名諱暫隱,然其位高權重,不可輕動。若要清除隱患,須先自斷一臂。”
赫連軒瞳孔微縮,呼吸一滯。
“赫家……內鬼?”
他低聲念出這四個字,聲音幾乎被風吞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信紙邊緣已被捏皺。
窗外忽有一片落葉飄落,正落在窗欞之上,發出極輕的一聲“嗒”。
他猛然抬頭,眼神淩厲如刀,卻隻見天光斜照,樹影斑駁。
書房之內,陽光透過窗紙灑落案幾,墨香未散。
赫連軒推門而入,卻不見南宮璃身影。他眉頭一皺,快步走到書案前,發現一張素箋靜臥紙上,字跡清秀飄逸,正是她的筆跡:
“我再去問一次,你等我。”
短短八字,卻令他心中升起一絲異樣。
她去審訊了?
他轉身便走,直奔囚室。腳步落地無聲,心緒卻翻湧如潮。
沿途士兵見他神情肅殺,紛紛避讓。赫連軒一路疾行,直至囚室外停下。他抬手欲推門,卻聽屋內傳出一句低語:
“你以為你看到了什麼?”
是他熟悉的聲音——南宮璃。
但那語氣,卻讓他心頭一凜。
她不是第一次問這個問題。
昨日她麵對敵首時,也曾這樣試探。而今,她再次開口,是想確認什麼?
赫連軒站在門前,沒有進去。
他低頭看著手中密信,指尖摩挲著那句“若要清除隱患,須先自斷一臂”,心中泛起一陣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