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有沒有想過，”南宮璃低聲問，“也許，他們從未忘記你？
敵首猛然睜眼。
“也許，他們隻是……不能認你。”
這句話，如同驚雷炸響在他心頭。
他的嘴唇顫抖了一下，最終卻隻是苦笑：“說得好像你真的明白。”
“我不需要明白。”南宮璃收起幻影時空鏡，轉身欲走，“我隻需要知道，你在猶豫。”
她停在門前，回頭看了他一眼：“你已經動搖了。下次見麵，我希望你能告訴我，你是誰。”
門合攏的刹那，敵首的目光落在她離去的方向，久久未曾移開。
夜風穿廊，吹動窗紙嘩啦作響。
南宮璃緩步走出囚室，月光灑在她的肩頭，宛如銀紗披身。她低頭看著掌心，那裡殘留著一絲淡淡的寒意——是幻影時空鏡剛才回溯記憶時留下的餘波。
她知道，自己已經撬開了敵首的心防一角。
但她也清楚，真正的真相，還藏在更深的陰影之中。
身後傳來腳步聲，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赫連軒站在月光下，黑衣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神情沉靜，卻掩不住眼底那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
“你沒進去。”南宮璃輕聲道。
“我在等你出來。”赫連軒嗓音低沉。
兩人沉默對視，仿佛有千言萬語在空氣中流轉，卻又無從說起。
“你覺得……他是誰？”南宮璃忽然問。
赫連軒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遠方的天際，那裡烏雲翻湧，仿佛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我不知道。”他緩緩開口，“但我知道一件事。”
南宮璃望著他。
“無論他是誰，”赫連軒收回視線，目光堅定，“我都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
南宮璃微微一怔，隨即笑了。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溫柔了？”
“我一直都這樣。”赫連軒淡淡道，“隻是你以前不肯看。”
南宮璃笑意加深，卻未再言語。
遠處，鐘聲悠揚，宣告著夜已深。
兩人並肩而行，腳步踏碎月光，身影漸漸消失在長廊儘頭。
囚室內，敵首緩緩閉上眼，低聲喃喃：
“他……真的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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