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赫府後園察覺異樣後,赫連軒和南宮璃便時刻警惕著。今日,赫連軒身披玄色戰甲,前往軍營大帳處理軍務,南宮璃也悄然跟隨,以防不測。赫連軒肩頭金線繡著的獅首在朝陽下泛著冷光,他緩步走進中軍大帳,腳步沉穩如擂鼓。
帳內數十名世家將領早已列席而坐,或低頭交談,或閉目養神,見他進來,竟無人起身行禮。
赫連軒眉峰微挑,卻未動怒,徑直走到主位前,將一柄古樸的兵符輕輕擱於案上。
“諸位可認得此物?”他聲音不大,但那股子威壓,讓人不敢小瞧。
一個年長的將領慢慢睜開眼,瞅著那兵符,冷笑一聲:“赫世子年紀尚輕,便要統領我等?這兵符雖真,可統軍之能,還得看本事。”
“不錯。”另一人接口,“我等皆是隨先帝征戰沙場的老將之後,豈能聽命於一個毛頭小子?”
赫連軒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指尖輕叩案幾,道:“既然如此,那便以實戰論高低。”
眾人一愣。
“十日後,全軍整訓演練,屆時我親自下場,與諸位切磋。”他目光掃過全場,語氣不疾不徐,“若有人不服,可當場挑戰,勝者為主。”
帳中一時寂靜無聲。
過了一會兒,一個五大三粗的將領‘噌’地站起來,大笑著說道:“好!赫世子果有膽量!那咱們就拭目以待了!”
赫連軒微微一笑,拱手回禮:“願諸君全力以赴。”
說罷,他轉身離席,步伐依舊從容,仿佛方才那一番挑釁不過耳畔清風。
然而剛出大帳,他的背脊便微微繃緊,肩傷隱隱作痛——昨夜雖已服藥調息,但體內氣血仍未完全通暢。
他低聲道:“看來,有人迫不及待想讓我栽個跟頭。”
身後一道輕柔的聲音響起:“他們越是急躁,越說明心中有鬼。”
南宮璃不知何時已站在帳側陰影處,一身淡藍勁裝襯得她身形靈動,手中幻影鏡隱於袖中,鏡麵微閃,映出幾分寒芒。
“你查到了什麼?”赫連軒低聲問道。
“軍籍中有三人的調動記錄模糊不清,其中一人,昨日傍晚曾悄悄出入趙府外圍。”她語調平靜,卻透著一絲冷意,“而且……”她頓了頓,從袖中取出一片黑羽,遞到他麵前,“你瞧,是不是和我們之前發現的那片極為相似?”
赫連軒接過黑羽,細細端詳,眼神漸漸凝重。
“這不是普通的布料,也不是尋常飛禽羽毛。”他低聲道,“這種光澤……更像是某種異獸鱗甲製成的織物。”
南宮璃點頭:“若真是這樣,那這支軍隊裡,恐怕不止有冥蛇教的眼線,還有更深層的敵人。”
赫連軒嘴角笑意漸深,眼中卻無半分暖意:“正好,給他們一個機會,自己跳出來。”
“你打算怎麼做?”她問。
“訓練場上見真章。”他淡淡道,“我會讓那些心懷鬼胎的人,親自暴露在所有人麵前。”
南宮璃眸光一閃,隨即輕笑:“你倒是學會了借力打力。”
“你不是常說,與其堵不如疏?”他抬眼看向遠處操練場,陽光灑在鐵甲之上,折射出森冷光芒,“讓他們以為我年輕氣盛、急於立威,便會放鬆警惕。”
她頷首,手指輕撫幻影鏡,鏡麵泛起漣漪,似乎在回溯什麼影像。
“不過……”她忽而蹙眉,“剛才在帳中,我察覺到一股異常的氣息,似有非人的力量潛伏其中。”
赫連軒聞言,神色微變:“你是說……”
“或許,你的戰神之魂共鳴係統,並非隻是古代戰神靈魂那麼簡單。”她低聲道,“它似乎感應到了什麼。”
赫連軒沉默片刻,終是笑了笑:“那就讓它來吧。”
兩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旋即分開行動。
翌日清晨,訓練場塵土飛揚,喊殺聲震天。
赫連軒一身勁裝,手持長槍,站在校場中央,身後是整齊列隊的士兵,前方則是數十名世家子弟組成的“精銳”。
“今日演練,第一項——對抗演武!”他朗聲下令。
一名世家子躍馬而出,手中長劍橫掃,氣勢洶洶:“赫世子,領教高招!”
赫連軒不閃不避,手中長槍輕點,隻聽“鐺”的一聲,對方長劍應聲脫手,整個人也被震得連連後退。
“這……怎麼可能?!”那人滿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