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赫家內廳燈火通明。赫連軒端坐主位，十餘名親信將領分列兩旁，氣氛凝重而不失恭敬。
“各位都是赫家老將，隨我征戰多年。”赫連軒環視眾人，語氣平穩，“今日請諸位前來，是想商議一件新設機構的事。”
他取出草案，遞予左右傳閱。
“名為‘戰情司’，直屬赫家，專責情報搜集、敵情分析及戰術輔助。人選不限出身，唯才是舉。”
話音落下，廳內一片沉默。
片刻後，一名年長副將率先開口：“世子，此舉是否太過激進？女子入營帳議事，恐怕難以服眾。”
“我並未讓她帶兵打仗。”赫連軒淡淡道，“而是讓她們做最擅長的事——收集情報、分析局勢、傳遞訊息。難道這些事，男子就能比她們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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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將一時語塞。
又有一名年輕將領遲疑道：“可若開了這個口子，其他世家怕是會有所不滿。”
“不滿？”赫連軒冷笑一聲，“赫家行事，何時需看他人臉色？”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他緩緩站起身，目光掃過眾人，“你們跟隨我多年，可知我為何要設此司？”
無人應答。
“因為我們需要更強的情報網。”他繼續道，“敵人越來越狡猾，戰場瞬息萬變。若仍固守舊製，隻會被時代甩在後麵。”
他停頓片刻，語氣加重：“我不是要顛覆舊秩序，而是要在舊秩序中，尋找新的力量。”
眾人神色各異，有的沉思，有的皺眉，也有幾人露出若有所思之意。
“初期僅限非核心崗位。”赫連軒最後補充，“若有成效，再逐步擴大。若無用，也可撤銷。”
此話一出，氣氛稍緩。
一名將領終於開口：“屬下願支持世子決策。”
另一人隨後附和：“屬下亦無異議。”
赫連軒滿意地點點頭，目光卻落在角落一名沉默的青年將領身上。那人始終未表態，眼中情緒複雜。
他沒有逼問，隻是輕輕一笑：“今日便到此為止。諸位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再議。”
眾人陸續離開，廳內漸歸寂靜。
赫連軒站在窗前，望著庭院中搖曳的竹影，喃喃自語：“這條路……真的走對了嗎？”
身後傳來南宮璃的聲音：“你覺得呢？”
他回頭，見她倚著門框，月光灑在她肩頭，映出柔和輪廓。
“至少，已經邁出了第一步。”他輕聲道。
南宮璃走近一步，輕輕握住他的手：“那就繼續走下去。”
赫連軒反握住她的手，堅定地點了點頭。
“嗯，走下去。”
門外，赫連風悄然退至陰影中，眼中閃爍著陰鬱光芒。
改革之路，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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